君弃剑已呆滞了,他是在王道与石绯一左一右的搀扶下,才上到画舫的。
蓝沐雨仍然陪在他身旁,见了他如此瘫软,再次问道:「你真的还好吗?」
君弃剑无力的摇头。
就连诸葛涵的慰问,他也充耳不闻了。
他曾经想,会有一个人,无论什么话都可以倾诉的对象。如今他才知道,有
些事,那是再怎么解释,也说不清楚的……
「厉害!」白重忽然说道:「徐帮主与元堂主都号称天下第一流的高手,
徐帮主原是身经百战、凭着一身本领打下了威望;元堂主声名偌大,但真正在人
前与足堪号称好手的人过招,也仅黄长老一次而已。如今看来,元堂主亦非浪得
虚名!」一群人都站在甲板上望着轩辕台,唯君弃剑瘫坐椅上而已。君弃剑对於
台上台下的胜负,自是毫不关心 ̄无论谁胜谁败,都是输了!
白重受命为诸葛涵护卫,自然便站在诸葛涵身边了;诸葛涵又与蓝沐雨一
左一右照料着君弃剑,距离既近,白重的说话,君弃剑听得一清二楚。
听他语意,元仁右与徐乞已交过一招了。
但君弃剑无心去关注,倒是石绯皱起眉头,道:「元堂主这一剑出得缓慢、
招式也不精奇,为什么说他厉害?」
白重直盯着轩辕台,一边解释道:「徐帮主左手持棒,其实已劲蓄右掌,
他知道如今元堂主心下震怒,极可能一出手就是杀着,那自然便会露出了破绽!
他原是料着要用竹棒以巧劲隔去元堂主剑势,再出右掌伤之,这是极好的算盘。
但元堂主却不出杀着,反而只是施展剑围,尽攻徐帮主右侧,虽招式不甚精妙,
自身却不露破绽,反倒是攻势连绵不绝,逼得徐帮主非得散去掌劲,以右手持棒
对剑才成!这一着实已破敌之妙,岂不是妙中之妙?」
石绯听了,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曾遂汴则啧啧称奇 ̄此二大高手自立定脚步相对、抽出兵刃、交手一合,之
间不过经历了五个呼吸的时间而已,白重居然能在这片刻之间便看出他们的心
理战与实力所在,可谓非同小可!
岂不知:白重本身即善使长剑,对於天下各家剑艺皆有涉猎推敲,才能对
元仁右剑势走向作出判断。
白重至今未完全发挥实力过,若由曾受他一剑而无力还击的屈戎玉来评,
在这一伙同伴之中,白重的武艺极可能仅次於君弃剑,而位列副座!
旁儿阮修竹道:「你也好厉害,怎么都看得出来?我只见到他们两人之间剑
影棒影交错而已……」说话间,脸上露出了惊羡崇拜的神色。
白重听闻此言,微微一怔,斜睨了阮修竹一眼,立即注意到她亦腰悬长剑
,才想起她是鄱阳剑派门下。
明明是个习武之人,却『只见到两人之间剑影棒影交错』,未免太逊!
这娘儿们是个花瓶吧 ̄白重默不作声,心里暗思,双眼仍盯着轩辕台。
台上,元仁右已与徐乞交过一合。
两人都感觉出来:论内力,元仁右修习云梦剑派祖传之『游梦功』,与『回
梦汲元阵』相辅相成,确然有天下第一流的境界;而徐乞有黑桐亲授木色流之『
养气道诀』为根本,再加上身经百战练出来的一身硬功,也不遑多让。
原本第一回合该是徐乞以经验胜过一筹,却又为元仁右立时看出端倪,弃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