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
瑞思又道:「其实也不用太过担心,我已经请两位工匠带伙计先清出了后花
园的仓库。我们先付了一半工资,所以身边还有一万六千五百两可用。其中挪出
一千五百两作为短期使用,剩下的一万五千两,足可在这城中购得一处店面,咱
们来作点生意。从奇珍异宝、到南北杂货,都可计在生意范围中,那仓库够大,
堆得了货。依我估计,在年关前不仅可赚足成本、还可使咱们的资产增加一倍有
馀。到时要添办年货、或是落成宴请乡亲,也都不成问题了。」
「你决定就好。」君弃剑说道。他很明白,就像瑞思说的:作生意,自己是
不及她多矣。实在没有他插嘴的馀地。
况且,君弃剑根本没有时间担心生活费,他担心的更多。
若是倭族事先与回纥连络,从江南与塞北同时发动进攻呢?丐帮大部人力都
在江北,河北与山西道才是他们固守的地域,若是回纥军马来侵,丐帮势必无法
拨出人力来到江南助阵。如此一来,江南就只剩下云梦剑派可以抗敌。而且他们
的对手不只是倭族,还有二十一水帮联盟!云梦剑派虽强,又可抵敌得人多势众
的二十一水帮联盟与倭族军马吗?还未开打,几乎便已形成了要以一当百、甚至
以一当千的状况,情势实在不利,由不得他不担心。
屈戎玉与怀空也知道这个道理,此二人也面有愁容。
「如果有人可以问计就好了……」君弃剑眼光从瑞思、屈戎玉、怀空脸上扫
过,喃喃说道。
这叁个人是他身边的智囊代表,尤其屈戎玉更是诡计多端。但见屈戎玉亦无
法化解此一不利情势,不得不叹。
君弃剑此言一出,众人都想起了叁个人。
诸葛涵悲叹一声。这一叹已说明了第一人是何人。
屈戎玉也摇头。这又说明了第二个人。
「君无忧行踪难以捉摸……」瑞思说道。君聆诗就是第叁人。
众人面面相觑 ̄难道天下智者尽於此?大势已去了?
「曾有个人,穷究七千秘笈,以孝德闻名全国,时人喻为当代之颜回……」
怀空忽然说道:「他的德性,便是敌人也要敬仰。他一死,敌国还在两国交界处
为其立碑,名为『堕泪碑』……」
「那是羊祜!」诸葛涵立即说道:「世上没有羊祜了!」
怀空对诸葛涵微笑点头,接着又道:「吾师曾誉一人,言其为当代之羊祜。
他无羊祜之孝,却有羊祜之德智。他少修黄老,七岁知为文,年少时曾与方说对
赋,以『方圆动静』四字为题。方说出赋为『方若棋局,圆若棋子,动若棋生,
静若棋死』,此人则对曰『方若行义,圆若用智,动若聘材,静若得意』,张说
与玄宗皇帝都盛赞不已。便连前朝拾遗张公九龄,亦称其为『小友』……」
众人听得不可思议。阮修竹问道:「这个人说『方若行义』的时候,几岁来
着?」
怀空道:「弱冠而已。」
男子十五而冠,二十为成年,十五至二十之间,称为『弱冠』,那便与君弃
剑、王道、石绯等人年相伯仲了。君弃剑当即叹道:「我不能及!」他不能及,
更别说王道或石绯、甚至是年岁更长的曾遂汴、宇文离等人了,一时众人都面有
愧色,同时又想到世间奇才果然不少,愧色之中,又有惊色。
「张九龄叁十几年前就死了。」屈戎玉插口道:「这个人此时也该有六十岁
了。如果我没想错,此人便是『白衣山人』!」
「李泌!」诸葛涵接道:「他现在人在洪州供职。」
洪州是为江西道治所,只在彭蠡湖西南湖畔,隔湖与鄱阳剑派遥遥相对。去
苏州并不算极远,君弃剑即道:「那么,是该去拜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