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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将头深深地埋在脖子里。
对着韩战再次叩拜在地，没有开口辩解。
除了当初在赵国邯郸初见荆轲之时。
韩战无意间说漏了一嘴。
自己再也没有跟任何人提及过荆轲日后会刺杀秦王。
而当时也只有李斯甘罗和韩非在场。
如今韩非早已经被嬴政处死。
以甘罗的思维，断然无法从韩战无意间的一句话里猜测到分毫。
能够有此缜密心思的人，只有李斯。
嬴政的一番质问，字字都如同利剑一般刺穿韩战的胸膛。
他怎么解释？
难道要告诉所有人自己是从两千年以后穿越而来？
难道要告诉所有人，自己对未来之事了如指掌？
可是此时此地，就算韩战真的这样说了。
嬴政又怎么可能会相信？
别说是嬴政不信，恐怕这天下间，除了青思，没有人会相信。
韩战无法解释，也不能解释。
对于当初荆轲刺秦王，韩战本就是矛盾的。
即便是在心底倾向于嬴政。
但一心想要改变历史走向的韩战。
费尽心思不让自己陷入两难。
可是接连的突变，令韩战始料未及。
自己终究还是没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而如今，一切的解释，都变得那般苍白无力。
甘罗听到嬴政这一番话，再回想起当初邯郸之时的情景。
终于恍然大悟。
甘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以置信地看着一旁的李斯。
失声怒斥道，“为什么？”
“你这个叛徒，竟然出卖师父？”
任凭甘罗如何摇晃厮打，李斯始终没有伸手遮挡。
“师父，您曾教导过弟子。”
“帝王的集权对于一个国家的安定有多重要。”
“而权臣对于一个国家消亡的危害之大有多恐怖。”
“如今的大秦，四海安定。”
“正如当年师父所预言的一样。”
“弟子也用师父的传业，辅佐皇帝陛下将大秦治理的越来越强盛。”
“可是师父如今的地位和在军中的威望，您已经慢慢变成了那个消亡帝国的权臣。”
“请师父原谅李斯！”
呵呵...
韩战不禁发出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