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冲莫名其妙地问。
“皇王圣旨,六部公文!”
张冲目she凶光,威然地说道:
“章道爷,你一个牛鼻老道,有这个资格吗?在下奉劝你一句此事最好不要插手!”
章子幸剑眉倒竖,厉声喝道:
“李玉山身为忠良当年藩王之乱,正是他以身挡剑救下先皇,并赐予天平先锋将的美誉,如今人已过世,抛下孤儿寡母,身犯何罪?如今他们要回家乡安居,行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尔等半路劫杀,是何用心?真正的罪犯应该是你们!”
“哈!哈!哈!依仙长如此说来,是要插手此事咾?”张冲眉眼一挑冷冷地说。
“道家所谓乐善好施,天下人当然要管天下事!”
“你不怕牵连自身?”
“贫道义不顾身!”
“既是如此,那就别怨本大人得罪于你!”他将手一挥,“来呀!”
身旁的一个蒙面人锵锒一声,长剑顿时出鞘,飞展身形,直刺章子幸。
章子幸步子一滑,躲过了剑锋,口中说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虞山寨的郑朗。念贫道与你师父有一面之识,饶你一次。如若再要进招,可别怪贫道手下无情!”
郑朗听闻知道身份暴露,手上也不示弱,大喊:
“哪个要你留情!”
话到招到。第二招来了个“鳯飞九渊,剑走人飞,回旋半空。
哪料,他的剑刚刚走了半圈,脚便落了地,嘎的一下便立在老道面前,身子连连晃动,面目扭曲,煞是难看。挣扎了片刻,便撒手扔剑,半截桩子似地栽倒在地。
原来章子幸的锁喉指已锁断了郑朗的咽喉,难怪他那么快便气绝成尸。
张冲知道章子幸的厉害,于是大喊一声,呼啦一下子,六个壮汉并肩齐上,一拥便把章子幸围个水泄不通。
趁机,张冲一个剑走偏锋,直扑赵氏和那两个孩子。他心中盘算道,只要杀了赵氏和二男孩,回去就能交差;至于和老道的茬子,以后再找不迟。张冲的宝剑一阵横扫,赵氏和二男孩命在咫尺之际。
在道道剑光向赵氏他们逼近的刹那间,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张冲的左臂,使他没有回身之力。
顺着手臂看去,见来的是一位身穿蓝布僧袍,面似淡金的和尚。再细看,和尚年纪有四十多岁,穿扮得宽领、阔袖、肥袜的,一派富态洒脱的样子。
当那人松开手时,张冲完全认出来了,他皱皱眉,问道:
“你不是五台山清凉寺的长老空空禅师吗?”
“阿弥陀佛!正是贫僧!”
“和尚你也打算膛这个浑水?”
“贫僧与李玉山乃八拜之交,望张大人看在贫僧面上,饶恕一次如何?”
张冲勃然变se,厉声喝道:
“饶恕?哼!闹了半天,你们是有预谋的,今ri看来是要在岭下拒捕殴差呀!”
“张大人请想想,既是有人要在屏风岭前下手杀人,那么自然就有人要前来搭救了。可惜,我们来晚了一步,让你们先得手了!”
哼了一声,张冲威逼道:
“你们这样做,就不怕牵连你们的大哥,大内御林军总教头、一等公神枪林冲吗?”
和尚微然一笑,说:
“不错。我们三个人确实是八拜之交,但是今天的事,是我和老三的行动,与大爷无关,他一点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们哥儿几个打发你和那老道上西天吧!”张冲面带凶气,说着就动起手来了。
剑影哗哗,掌声烈烈。七个人厮杀在一处,难分上下。
和尚空空长老,在江湖上人称弥勒佛,他与李玉山确有八拜之交。此次听说朝廷有意将李家家属都要害死,就急忙来到龙门镖局,与沈瑜商议对策。沈瑜决定弃家逃走,去扬州城西投奔一个亲属,暂避风险。
空空说道:
“薛桂必定派人劫杀你们!”
沈瑜叹气道:
“只好听任杀剐了!”
空空沉思良久,又道:
“唉!你们此行所经官道为多,他们自是不敢明目张胆动手。只是所经的屏风岭甚是荒芜,我想他们必定要在此动手,这么办:你把镖局子遣散,赶紧收拾,说走就走,迟疑不得!我去求老三帮忙。”
就这样,沈瑜遣散了镖局子伙计,做下一步安排,只有镖师张翰和四个心腹伙计说什么也不走。于是就当机立断地让他们装好了四辆镖车,匆匆上路了。
和尚空空到紫云庵去找清虚道人章老道长,结果他不在庙中,只得给小道士留下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