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协商,是命令。
卫临潇无语,只得自水中站了起来,等收拾好,张掖已转过身,一把抱起她。等把她放到那张大床之上,又拉了锦被盖好,才道:“先睡吧,我去清洗一下。”
卫临潇点了点头。闭上眼,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才又睁开。
四月安静的夜,偶有一两声虫鸣。卫临潇借着红烛的幽幽暗暗的光,打量起这间屋子。四角床幔,锦绸奢华,屋里燃着淡淡的熏香,这一切,和她生活了十年的那间屋子如此不同。
也不知临尘他们怎么样了。沈妈妈她们又息在哪里?一时思绪纷杂。
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很快,便听到张掖回来的脚步声。卫临潇赶紧侧身闭眼,拥着被卷缩成一团。
就听到张掖上床,放下两层幔帏的细碎声音。感觉到身边的人躺下,卫临潇动也不敢动,可是他到底拉了被子,伸手把她搂进怀里。一只手,便伸进她的亵衣里,抚着她的背。
“还好,那次的虎抓之伤没有留下疤痕。”
这样的话,让她无法拒绝。闭上眼,只等天明。
可不知为何,明明以为无法入睡,那具温热的身体,竟叫她慢慢安心,不知何时就沉沉睡去。
醒来天色已亮。红烛燃尽,屋子里有着透过纱窗照进来的幽幽光线。
卫临潇睁开眼,便发现自己依旧躺在他的怀里,他的手臂,一只在她的枕下,一只轻轻的搭在她的腰上,手心贴着她的背。
掌心温热。这样亲密的姿势。
她只觉得身体酸痛,忍不住动了一下。就见张掖也睁开了眼。四目相对。卫临潇脸便红了。
垂下眼睑,就感觉张掖低了头,双唇触在她的额上,低声道:“醒了?要不要再睡会儿?”
声音纯厚温柔。敦和有如红酒,有一种让人放松和安心的力量。卫临潇摇了摇头。
临腰一紧,她的身体就贴他更紧了些。卫临潇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下意识的就要争脱。而他的手却越发用力,在她耳边呢喃道:“……别动……别动……”
为什么她就象杯清甜而又醉人的酒,让他忍不住想要品尝?而他也知道,她初次承欢的身体,经受不了他的第二次。这样的忍受太过煎熬。
卫临潇感受到了他的欲望,搂着她的手越来越紧,而他的身体也越变越炽热。唇,便由额间滑至她的鼻,再是唇,轻轻舔/咬。
慢慢变粗的呼吸声,让卫临潇清醒过来。别过脸,在他耳边道:“张掖,天已亮了,我们还要去给父亲母亲敬茶。”
自然不能去的迟了。
还好,叫的是他的名,而不是“大人”。张掖把脸埋进她脖子里。平息半日,直到压下身体内奔腾着的欲望,才抬起脸笑看着她。
那双眼,深遂而又明亮。
“还好不是大人,临潇,你可以叫我济舟。或者……”或者叫什么?夫君?张掖没有说,顿了顿,才继续呢喃着:“你实在太美,只有我才能看到的美,让我忍不住想要你,想索取……”
这样的缠绵的情话,出自一个仅几过几面的男人之口,信不信姑且不说,对于卫临潇而言,张掖不仅是陌生人,还是个陌生的古代男人。不由想起前世和同学一起看清宫戏,那里面的男主角吻了女主角,当时的她只有十多岁,正是天真无知的年龄,看到那画面,便问同学:“咦,古代就有这动作了?”
身边的同学都笑。
原来无论古今,男人说起情话来,都是一样的。可是感觉为什么这样怪异?想起自己年少无知的笑话,卫临潇不由笑了。
那笑,明丽的如同四月的阳光,恍眼而又叫人沉醉,张掖看的痴了。这样的笑,这才应该是她的笑。
“在笑什么?”
卫临潇不禁深深佩服起自己来,竟然能在这种时候,想起那样的笑话,还不自觉笑起来,就有点感觉对不起张掖,红着脸歉然道:“那个,没什么,我们应该起床了。”
这一笑,倒也笑醒了沉醉在欲望中的张掖:“我不叫那个,叫我济舟。”
卫临潇忍不住就想白他一眼,“那个”只是一个语助词好不好?又不是叫他。可此时她只想快点穿衣起床,以免再有肌肤之亲,见他含笑的眼中,分明有着固执的坚持,便低低叫了声:“济舟。”
声音中的娇媚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而张掖似乎觉得甚为圆满。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笑着坐起,翻身下床:“我去叫丫鬟来服侍你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