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并没有说话，他只是定定的望着半空中永夜冰霜女神的神魂。</p>
他同样显现出女神的形态，足有一人多高，外表看起来和她的本体非常相似，白祈却从她的面容和五官中感受到了一种苍老，还有浓郁的死亡气息。</p>
“还有多久？”</p>
白祈突然开口道。</p>
“啊？”</p>
永夜冰霜女神怔了一下，没有明白白祈的意思。</p>
“距离你的灵魂彻底陨灭，还有多久？”</p>
白祈定定地看着她，开门见山道。</p>
永夜冰霜女神怔了怔，随即苦笑一声：</p>
“公子看出来了？白公子洞察秋毫，想不到这都瞒不过你，大概还有一天吧，我的灵魂就会彻底消亡。”</p>
然而白祈摇了摇头。</p>
“到底还有多久？”</p>
这诡异的问话，就连远古冰霜巨龙都不由看了过来。</p>
而另一侧，永夜冰霜女神却沉默了。</p>
“……还有半天。”</p>
“什么？！”</p>
冰霜巨龙大惊失色。</p>
不是说还有一天吗？！</p>
然而另一侧，白祈却再度摇了摇头。</p>
“你说的不是真的，到底还有多久？”</p>
“这！——”</p>
永夜冰霜女神沉默了，第一次，她感觉到这个人类少年的目光竟然如此的锐利，简直看到人的灵魂深处，似乎没有什么能够瞒过他的眼睛。</p>
“唉，其实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既然公子感觉出来了，我也没有必要说谎了。”</p>
“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我就会散尽神力，形神俱灭。”</p>
永夜冰霜女神叹息道。</p>
“都到这种时候了，殿下还要隐瞒吗？之前为了帮助第六女神孵化，你应该消耗了大量的神力吧？本来就神识重创，如果不是感觉到持续不了太久，甚至远比你想象的更短，你根本不会这么做。”</p>
“你所有的举动，给我的感觉……都像是一种告别。即便是在这地下神殿内，在你自己的领域里，你能够维持的时间……应该也已经不超过一个时辰吧。”</p>
白祈道。</p>
“什么？！”</p>
这个结论一出来，远古冰霜巨龙大受震撼，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前的主人。</p>
“……想不到这都瞒不过公子。”</p>
面对白祈锐利的目光，永夜冰霜女神沉默片刻，终于没有再隐瞒：</p>
“再有半个时辰，我的灵魂应该就会彻底的消亡。”</p>
说完这句话，冰霜女神的眼中流露出无尽的落寞。</p>
如果可以存活，谁又愿意死亡？</p>
然而她却已经别无选择。</p>
死亡不止是人类无法跨越的巨大鸿沟，即便对于寿命悠长的神只来说，也同样如此。</p>
白祈沉默了，看着眼前的永夜冰霜女神，他相信这应该是最接近真相的答案。</p>
半个时辰！</p>
此时此刻，永夜冰霜女神的所有举动都可以解释了，也有了答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