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挡多久?”皇帝秦鹿自然知道大燕铁骑的英勇善战,战国时期,便是他们南征北战,替自己打下了这大好江山,如今,他们倒戈相向,唯有拖延时间,等到国舅秦穆的广陵军和神武将军的驰援。
“臣不敢说。”王轩带的是七万禁卫军,可虽说数量上有七万,打起仗来却是不敌骁勇善战的军魂邱少刚那两万步兵,毕竟太平了这么多年,身在天子脚下的禁卫军,常年处于安逸状态,哪能和时常演武及突袭北莽鞑子的大燕军相比并论。
“唉…”秦鹿长叹一口气,一脸颓丧,龙体瘫软,全然没有了帝王的仪态,却是对身旁老公公道,“快,快给朕传皇后,朕要见皇后,她一定有办法,只有她能救朕了。”
坤宁宫。
后花园。
轩辕皇后早已收到消息,此时一张俏脸也是复杂不已,只见她捏着佛珠不停转动,一紧张用力,扯断了线,落下两颗珠子。
连忙趁身旁蓝衣儒士不注意,擦了把冷汗,顿时又正襟危坐,目中说不出的恨意:“好个李经天,竟然给哀家下了这样一步棋。”
蓝衣儒士轻笑道:“我去趟龙阳城。”
然后,便御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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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浪和李大嘴被带到一家葡萄庄园。
几十个便服侍卫守在庄园三丈之外。
一个身形消瘦年纪约莫六十的老者,老态龙钟,下巴留着花白胡子。
见与身旁人描述相似外貌奇秀的男子,登时向前几步,出声道:“你就是周博玄的弟子?”
“你怎么知道?”这是李小浪的第一反应,印象中,除了和余少勇说过以外,甚至连身边的师侄李大嘴都不知道这件事。
“是他告诉我的。”
余少勇在李小浪的目光注视中走了过来,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你是嫂吗,怎么长得和阿红嫂那么像啊?”
李小浪咧嘴淡笑:“我是他哥哥。”
余少勇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是开玩笑,却也是陪笑起来,对李小浪的好感顿时又增加了几分,他向来因为生得丑又不务正业,很少得到女人的青眼相加,所以对于骨子傲娇的美女,他从来也不上心,倒是对这位男扮女装的救命恩人充满着好感。
&nb描述那个络腮胡子、肌肉扎实的西曼大王,哪里有一点相似,唯一相同的就是都是蓝眼。
他认识我师父,又是西曼人,难道是二十年前输给我师父的那位花**王巴萨斯基,可他不是已经被异兽吞噬了吗?
“你是花**王?”
清瘦花胡子老头笑道:“不是,我叫马六,和你一样,也是大玄人。”
李小浪只当他在开玩笑:“可你眼睛是蓝se的。”
花胡子老头马六也许身来具有西方人的幽默感,轻笑道:“可能是上天的特意安排吧。”
&分开的龙阳城,又是西曼人,而且还是赌坛老手,既然遇到了,怎么都要试一下,于是他拿出了那块雕虎玉佩:“朱凤chun,你还记得吗?”
&n没来,却是让一个青年来找自己,而且这青年竟然自己死敌周博玄的徒弟。
如果年轻二十岁,他一定当场将这不共戴天仇敌的嫡传弟子给斩杀了,可是这些年过去了,那些旧时的恩怨,对他来说似乎都已云散,西曼没有花**王,赌坛也没有巴萨斯基,他只是一个练了魔功导致早衰行将就木的遭老头马六。
李小浪有些振奋地道:“我是他主子,也是他朋友,他现在在我家做管家,你应该知道我身份了吧。”
马六微微颔首。
“所以,你可以帮我走出龙阳城吗?”<,只要他或他的亲人拿这块玉佩找到我,我都会为他做一件事。不过,这事恕老夫不能答应,康儿这局不能输,他十七岁遇到我,那时我和朱凤chun刚分开,正好我的魔火再度攻心,我运功堵住心脉,以致昏死当场,恰巧遇到为了争夺一把兵器杀了一位武林中人的康儿,是他救了我,从此我们相依为命,度过了这艰难而又幸福的十几年,这个地下赌坊是他这十几年辛苦打拼得来的,全然没有靠他老子一点关系,当然我也出过力,帮他赢了东凰赌王,赢得了赌场名声,吸引了更多的赌徒聚集。康儿如今十年磨一剑,就要功成名就,老夫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替他完成这毕生的心愿,没人可以阻止。若是换了其他的事,老夫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这事绝对不行。”
李小浪失笑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可以做任何事,没想到,我李二爷未赌便已先输了一局,哈哈哈哈…”
“二爷不必如此悲观,最后谁赢谁输尚未可知,老夫既然答应过,便一定说到做到。”
马六捋了捋须,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悲壮之情的世子殿下李二爷,苦笑道:“我本来还想和你再赌最后一局,如今已没有这种气氛了,罢了,赌来赌去,无非输赢,呵呵,输又何苦,赢亦何欢呢,我输给了你师父周博玄,却赢得了我这辈子最引起自豪的徒弟,我赢了西曼的天下,却输了她。你说赢有什么用,输了又怎样?”
“好了,老夫时间不多了,来履行我当年的承诺吧!”
李小浪还在回味他说的那番充满人生哲理的话,却是被马六给一把抛上空中,只见其打坐在草地上,双手通过体内运输内力,传至李小浪体内,而李小浪则身体倒转,乾坤颠倒,头上一股红se气体蒸腾,与中土灌顶的情形大为迥异。
身为从二品高手的李大嘴见此景,啧啧称奇。
丑男余少勇更是一副惊若木鸡的表情。
马六浑身无丝毫变化,而被传输内力的李小浪却是浑身青筋暴涨,犹如一条条狰狞的小蛇一般,触目惊心,头顶红光大盛,一阵阵充盈之后发散,当是十分奇妙。
半个时辰后。
李小浪坐在地上,快速流动的血液慢慢趋于平静,只觉得浑身舒畅至极,用力一掌击出,竟将前方一座重达两百斤的石台给当中断开。
他笑了笑,很是感激地对马六道:“谢师父传授内力。”
马六摆手认真道:“别吃了nai就叫娘,nai娘可不是亲的。”
李小浪和李大嘴同时一笑,只觉得马六很幽默,而那位余少勇似乎还在为他那一掌而回味没有抽离出来。
“我这次吃大亏了,本来还可以多活几个月,这下活不了多久了。”马六似笑非笑,意兴阑珊,继续道,“你体内不知被何方神圣封了丹田气脉,我只能拼了xing命强行运功将你打通了三分之一,也就是说我传给你的内力,你只吸收三分之一,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慢慢融合吸纳了。”说着马六竟吐了一口鲜血,脸se苍白,“你这个徒弟我收了,可以为师父完成最后一桩心愿吗?”
李小浪点点头道:“只要徒弟我能活着离开龙阳城,一定为师父您办到。”
马六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红se香囊,递给李小浪:“去蜀地峨眉山替我把这个交给她,就说我这些年,一直,想,想,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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