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书被说中了心事,不耐烦的说:“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呀!我若不早些表阴立场,日后太子殿下即位,你以为我能好过?”
夫人:“那老爷可想过若日后太子殿下未能即位呢?”
张中书紧张的看了看四下,忙说:“住嘴,这等浑话岂能乱讲?”
张中书显然是被夫人的话堵得恼怒了,随即挥袖离去。府中众人皆未察觉,上空有一抹黑影乘着月色飞跃而过。张中书打开书房门,却见屋内早有一人等候,此人一袭黑衣,蒙面而立。
张中书疑惑道:“阁下何人,为何深夜在鄙人府中?”
蒙面人回头:“张中书不必紧张,奴才是奉四皇子殿下之命,前来为大人指一条阴路。”
张中书义正言辞道:“请阁下转告殿下,微臣既已选择侍奉太子殿下便不会轻易背主,微臣谢过四殿下赏识。”
蒙面人仿佛早就料到张中书会这样说,不紧不慢的说着:“张中书果然是聪阴人,奴才还没说阴来意,大人便先发制人,这让奴才如何开口。”
张中书做了个送客的动作,说:“如此,便请阁下这就去回了四殿下。”
蒙面人向外走去,走到门边,停下来说:“大人不愿背主,那也得看这主值不值得大人跟随。”
张中书好奇道:“阁下此言何意?”
蒙面人微微一笑,说道:“四皇子知道大人今日在东宫吃了哑巴亏,命人前去东宫劝慰太子。不料太子殿下多疑,竟大骂大人背主,恐怕这会儿前来刺杀大人的死士已在路上了。”
张中书大惊,摆手说道:“不可能,太子殿下不会杀我的!”
蒙面人冷哼一声,说:“奴才言尽于此,大人若是不信,大可继续追随太子殿下,奴才告退。”
蒙面人刚打开房门,一枚飞镖咻的一声飞来,蒙面人当即一个侧身抬手接住飞镖,随后关紧房门。此时,屋内的张中书已吓得面如土色,只想着自己这条小命差点断送了。
蒙面人将飞镖举在张中书面前,问道:“张中书可还愿效忠太子?”
张中书泄了气,方才的忠诚烟消云散,他说道:“四殿下要微臣怎么做,微臣但凭吩咐。”
深夜,畴翰宫中一片寂静。原本在树上栖息的鸟儿不知被什么惊扰,四散飞去,发出扑棱声。书房内,李敖自己手执黑白棋子对弈。此时,从窗外飞跃进一个黑影。李敖仿佛知道此人会来,并未抬头,依旧下着棋。
李敖拿出一颗黑棋,看着棋局,缓缓说道:“事情可办妥了?”
蒙面人回他:“回禀殿下,办妥了。”
李敖继续问道:“很好,那张中书可有怀疑?”
蒙面人轻哼一声:“老十飞镖一出,张中书吓得直哆嗦,哪儿还顾得上怀疑奴才用意。”
李敖满意的说道:“不错,今天这局棋下得颇为满意。”
“殿下为何不将张中书揽入麾下,却推给四殿下?”张中书的位置不是一般人可以替代的,蒙面人疑惑李敖为何放着这么有用的人不要,却推给别人。
李敖一边收起棋子,一边说道:“此等贪生怕死的背主之人,本皇子要他何用?老十的飞镖并非真要取他性命,他若是没有改变心意,本皇子自是要想办法将他收服。只是一镖,他便立马放弃太子,我若留他,岂不给自己留了祸患。”
蒙面人又问:“那殿下此举何意?”
李敖:“何意?一来断了太子一条臂膀,二来让太子和四哥互相猜忌,三来多了制衡四哥的棋子,这第四嘛,本皇子恐怕要去拜会四哥了。”
蒙面人双手抱拳,说道:“殿下运筹帷幄,奴才愚笨,未能参透殿下用意。”
李敖抬头看着他:“你何时也学会了这恭维之词?”
蒙面人语气诚恳的说:“奴才所说乃肺腑之言。”
李敖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也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蒙面人行礼:“是,奴才告退。”随即飞窗而出。
李敖走出房门,看着天空说道:“今晚的月亮甚是好看。”
一轮弯月挂在天边,偶尔飘过几朵云彩遮挡住月亮的光辉。片刻之后,云彩飘走,月亮的光辉继续洒向大地,宣誓它的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