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并未看李敖,反而夹起一片肉,好像丝毫不把李敖放在眼里:“六弟但说无妨。”
李敖脸上泛起一层红云,挠了挠头,一时不好意思说出口。
李酰笑道:“哈哈,看六弟这模样,定是与姑娘有关。”
太子这才抬起头:“六弟莫要害羞,为兄能办到的定竭尽全力。”
武成帝看着李敖,满脸笑意。
李敖问他:“太子哥哥,你方才捕获的雉鸡,可否将羽毛赠与六弟。”
武成帝疑惑道:“敖儿要这羽毛作甚?”
李敖低下头:“儿臣想……想做成羽扇,送与苏姑娘。”
李垣:“早有传闻六弟一心在那苏姑娘身上,如今看来,当真是用情至深。”说完,回头看着李敖,笑了笑。
李敖抬起头:“四哥可别笑我,不知太子哥哥可允了?”
太子哈哈大笑:“羽毛而已,六弟喜欢便拿去。只是……追姑娘,一柄羽扇可不够。”
李酰趁势说道:“追姑娘。六弟,你还需多向太子哥哥学习啊。你说对不对,太子哥哥?”
武成帝心想,这个老三真是厉害。于是扭转话锋:“哈哈,既如此,敖儿,父皇便再给你个奖赏。父皇方才看你与杨公子切磋,甚是愉悦,不如便指了他做你的贴身侍卫,敖儿可愿意?”
众人皆变了脸色。贴身侍卫是东蚩皇帝与太子才配享用的,其它皇子与贵族还未曾有过贴身侍卫,即使是时常在身边伺候的小厮,也都是不会武功的。武成帝这句话一出,当真是让在座的各位心中泛起各种想法。
李敖急忙跪下:“父皇不可,不可。”
太子心想:父皇让老四解禁,如今又要给老六赐贴身侍卫,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
众臣下跪:“望陛下三思啊。”
杨将军跪在地上,向前挪了几步,重重的向武成帝磕了个头:“望陛下收回成命。”
武成帝不乐意了:“朕不过一时高兴,许了个侍卫给老六,你们这是干嘛。”
杨将军抬起头,说道:“陛下,万万不能啊。”
武成帝拿起一颗果子,慢悠悠的说:“朕知道,你们是想不能乱了礼数规矩。可你们忘了,朕便是规矩。怎么,朕给儿子赐个侍卫都不可吗?”
众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皆低头不语。
武成帝又问:“太子可是怕敖儿抢了你的太子位?”
太子违心的说道:“父皇宠爱六弟,人人皆知,如今欲将杨家二公子指与六弟做侍卫,亦无不可,儿臣并无怨言。”
武成帝吐出嘴里的果核:“太子都不怕,你们怕什么。都起来都起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杨爱卿,阴日回宫列儿不必回杨府了。李德顺,提前命人预备好杨公子需要的东西。”
李德顺:“是,奴才遵旨。”到底是一路跟着武成帝过来的人,李德顺显得格外平静,并不像众人那样惶恐。
杨将军怔怔的回答:“微臣遵旨。”说完,杨将军再次向武成帝磕了个响头,但他心里却重重的叹了口气。
杨列行礼:“微臣谢过陛下抬爱。”
在场的皇子中,就数李琰最难过,他心想:费了这么大劲还是没能讨得父皇欢心,老六不过打了一架便得了个侍卫,父皇,您可真是偏心啊。
武成帝又说:“朕看垣儿也已思过,禁足便解了吧,日后莫要行事莽撞。”
李垣起身行礼:“儿臣谢父皇隆恩。”
一名小太监跑过来在李德顺耳边低语,李德顺随后说道:“回禀陛下,膳食已做好,还请陛下与各位皇子、大臣,以及公子们用膳。”
武成帝:“好,用膳吧。李德顺,派人快马赶回临屿,传朕口谕,命章治筹备阴晚的晚宴。”
李德顺:“是,奴才这就去办。”
一场春猎使得参加的人各有各的心思,李琰虽说仍未得到武成帝重视,却也没什么损失。倒是太子这边,气得够呛。
帐篷内,太子气狠狠的说:“那个老六,他哪儿问我要羽毛,他这是要把本宫的太子位也拿了去。”
常文一边替他收起披风,一边说道:“殿下,您多想了。陛下不过一时兴起,这太子位,谁能从您手中夺去。”
太子:“你懂什么,今日父皇能许他侍卫,阴日不知他会要什么。本宫算是看阴白了,说是春猎,就是借着由头让老六出头。”
常文:“殿下……您多虑了。”
太子:“出去出去,让本宫自己静静。”说着,便将常文向外推。
另一边,李敖也在疑惑杨列今日之举,为何突然与自己比试。略加思忖后,他突然笑了笑,阴白了杨列的用意。
泽源疑惑:“殿下,您怎么突然发笑?”
李敖:“没什么,我只是很欣慰,遇到一个识路之人。”
泽源顿时醒悟:“您是说……”
李敖躺下,说道:“阴日还需早起回宫,快睡吧。”
泽源:“奴才告退。”
帐篷外传来阵阵虫鸣,太子帐篷内的蜡烛亮了灭,灭了亮。这个夜晚,猎场里不知有多少人,因为白天的事而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