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暖想起去年正月,她见许骄的时候,许骄也是在抄佛经,好像不是头一回了,而且,也不是朝一份。
譬如眼下这份,她分明已经超过一次了。
“阿清,你为什么要抄两次?”她其实一直好奇。
许骄温声应道,“给我娘抄一次,给抱抱龙抄一次,祈福平安……”
赵暖托腮笑道,“抱抱龙这个称呼,你都敢叫?”
许骄:“……”
赵暖继续笑道,“元帝肯定是个很平和的人。”
许骄叹道,“他也叫暴暴龙……”
赵暖:“……”
……
是夜,柏靳也才从宫中折回东宫。
今日陪着祖母说了好些时候的话,这一年半载他大都在外,祖母是想念他了。
当然,也借着说话的由头,问了他不少许骄的事。
祖母喜欢许骄,许骄也讨祖母喜欢。
苍月惯来有女官的传统,祖母又一惯喜欢独立的人。
许骄是女官,正合祖母心意……
拐弯抹角说的都是许骄。
他今日同祖母说清楚,他同许骄是君臣,祖母心里许久都过不去这劲儿,他便在宫中多留了些时候。
临走的时候,祖母还是忍不住告诫,“我知晓你从长风带回来一个宠妾,但你是苍月储君,岂可因女.色误事?”
柏靳诧异,“祖母方才还在同孙子说岑清……”
文太后叹气,“岑清是女官,清心寡欲。”
柏靳:“……”
柏靳笑了笑,没有再接话——祖母还真就看错了,因女.色误事的,分明是宋卿源,哪里是他?
只是同长辈一处,不要求理念一致,尽孝就好。
他在等长风的事定下后,再同祖母提赵暖。
……
等回东宫,柏靳问起,“赵暖呢?”
内侍官道,“赵小姐同岑大人去了容光寺,还未回……”
柏靳诧异,不由看了看一侧的铜壶滴漏,都这个时辰了,他是怕遇到什么事情,遂又问起,“这么晚了,让人去接了吗?”
内侍官低头应道,“府中的侍卫早前回来捎过话了……赵小姐和岑大人说要再留在容光寺一晚,听明日晨间的诵经,所以要再迟一日才回来。”
柏靳顿了顿,眸间莫名滞了滞,忽然想起宋卿源那家伙千里迢迢从南顺跑来苍月,就是为了见许骄一眼……
柏靳一面净手,一面出神。
那他连夜去一趟容光寺接赵暖,也不是一件难事……
“去容光寺。”柏靳吩咐一声。
“现在吗?”内侍官诧异。
“嗯。”柏靳言简意赅,内侍官木讷应好。京中去容光寺要大半日路程,眼下都将近子时了,等到容光寺,恐怕都天色见亮了。
柏靳伸手取了一侧刚挂上的大氅,内侍官连忙去安排。
……
有了昨日的教训,今日许骄和赵暖起得很早。
葡萄安排人送了洗漱的水和早点来,许骄和赵暖收拾妥当就从后苑禅房往大殿去。
今日确实要比昨日早很多,路上没有听到诵经的声音,山中的空气里还透着一股雨后的清新味道……
许骄和赵暖到大殿外时,陆续也有零星的香客到了大殿处。大殿中的僧人已经在诵经处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