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野草后路上还残留着过膝野草,前面的牛车和马车一压,路就压了出来。
行了半天,一路上深沟壑谷或是坑坑洼洼,不是很好走。
“都下来搭把手把车推上山梁!”罗叔下了马车后喊道。
几个人下了车在车后边推着,后边的人上前拉着牛,推着马的臀部,总算是将马车推上了山梁。不过推车的几个人都累的坐了下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后边的车也是这样推上了山梁,车队众人将马车和牛车的前辕用石头垫了起来,将马和牛放了出来,牵到旁边的河沟喝了一通水栓在树上让它们吃点草休息一下。
“老少爷们们都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咱们再走几里路就到县城了。”罗叔说到。
车队的人把包裹里的烙饼拿了出来,就着咸菜和水吃着,张远也是这样。吃完了又坐了一会儿,路上像刚才那样推拉着马车和牛车很多次了,路很不好走遇到陡坡还得拉着点车,防止翻车。
走了一会儿路过一个树木长得茂盛的林子,罗叔停了马车走了下来,车队后边的马车和牛车也停了下来。
接近正午时,太阳升的很高,车队到县城了。
“干什么的?”城门口站着几个兵差,一个领头的走过来用长枪指着车队说道。
“军爷!我们卖粮食和皮货的!再到城中买些货物!天挺热的,一点心意请军爷喝茶”罗叔说着把一个装着银子小布包塞到对方手里。
领头的兵差用手颠了下,打开布包看了一眼,说道:“兄弟们!看看没有违禁的东西就放他们过去吧,都快点检查,这秋老虎真他娘的热!”
“头!都是些粮食和皮毛,没有违禁的东西!”一个兵差走过来笑着说道。
“过去吧!”领头的兵差挥了一下手说道。
罗叔又交了车队的城门费后在吆喝着马和牛下进了城。
进了城门后,早有城门的兵差找来县主薄和几个吏员,拉走了近半的粮食当做税收。
花木村地处偏远,路十分的不好走加上损耗,县里去了几次就不再去了,索性定下固定的数额,村民秋收时自己送来。
进了县城就是一条宽阔的石板路,路两边有着店铺,店铺外边挂着招牌,客栈、杂货铺、粮店、布店……,张远在花木村时和秦德进学习了大周的文字,除了一些偏僻的字外都是能看得懂。
街上的人不是很多,大多是到店铺中购买东西的,街道胡同口大多有卖糕点的、修鞋摊等小摊位。
县城里没什么热闹看,看着进城的马车、牛车拉着货物还有赶车的人也是一个乐趣。街上的人看着车队走过停下来看着,待车队走远才各自散开。
张远听秦德进说现在世道混乱,有些不解为何卖粮食。便向李大哥小声问着:“李大哥,我听秦叔说现在有些不太平咱们为何要卖粮食呢?”
“张队长!咱们村离着县城太远,若运些蔬菜恐怕就烂了,乡集也没人买。村里总要买些针、布,或是盐等东西,需要些银钱。山上打的猎物倒是一项收入,不过也是太少,卖粮食也是无奈之举。”
“原来如此!”张远了解后点下头。
花木村四周都是大山,唯有靠近河流有几片可以耕种的地,种植棉花或是桑树都是没有多余的地方。
“到了!吁!”罗叔喊了一声拽紧缰绳勒住了马。
后边的马车和牛车也都停了下来,坐在车上的人跳了下来。
车队停的位置是一个宽阔的场地,场地旁边有一个大的铺子,招牌上写着庆丰。
铺子里看到车队挺在场地上就有伙计进店铺里喊着掌柜,这时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人走来,后边跟着几个伙计。
罗叔见到后快步迎了上去,笑着说道:“李掌柜!你又富态了!”
“都是托老顾客们照顾生意!老罗!今年你们带来什么货了”,李掌柜笑着说道。
“李掌柜!和去年一样,都是些粮食和毛皮还有些树皮。不过我们今年的毛皮都是熟了的,你可不能按生皮子的价钱算啊!”罗叔说道。
“不能!不能!我们庆丰可是几十年的老店了,最重信誉,老罗你就放心吧。”
罗叔问着价钱时,店铺的伙计出啦拿着大秤放在地上,检查了麻袋内的粮食后到进筐内挂在秤上称着重量。
“老罗你这皮子比往年好多了,不过这也不是熟皮子,价钱不能和熟皮子一样。”李掌柜翻看着几张皮子后说道。
“李掌柜!我们可是老主顾了,你可得给个好价钱,你看这皮子多柔软。”罗叔说着着皮子。
“老罗!给你二等熟皮子的价格吧,不能再多了。”李掌柜笑着说道。
“那好!多谢李掌柜!”罗叔说道。
张远做的揉制皮子的碱水是从草木灰里提炼出来的,属于弱碱,揉制皮子最好是用强碱才能把皮子里的油脂吸附掉。
李掌柜给的价格倒是没有差太多。定好了粮食和皮子等的价钱就开始卸货了。花木村的村民还有店铺的伙计一起搬卸着货物。
“李大哥,县城哪里有酒馆,最好是人多热闹些的。”张远说道。
“张队长是要喝酒啊!我带你去便是!”李大哥说道。
“嗯!好!”张远说道。
“罗叔!我带张队长去王家酒馆喝酒去了!”李大哥说道。
“去吧!这里一时半会儿也称不完,身上的钱可够?”罗叔问道。
“够了!够了!罗叔我们去了!”李大哥说道。
张远也和罗叔打过招呼后便和李大哥一起去了酒馆。
“两位客官!散座还是雅座?”店中小二看到张远二人走进来后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