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不能忘记她吊带裙下光滑柔软的**。
他费了很大力气控制住自己,才能说出那个字。
“滚”。
他本来以为,那已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见面,想不到现在居然又见到了她。
那个放荡而变态的小母狗,居然就是他们的杏子,高贵如小家碧玉,而且是他们全家惟一的希望。
他们都是他的朋友,给他吃,给他住,将他当做自己的兄弟手足。
寅次郎垂下头。他的心里在刺痛,一直痛入骨髓里。
老婆婆已过来拉住他的手,笑道:“快过来见见我们的杏子。”
寅次郎只有走过来,嗫嚅着说出两个字:“你好。”
她看着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好像从未见过他这个人,只淡淡的说了句:“坐下来吃肉。”
寅次郎坐下来,好像听见自己的声音正在说:“谢谢。”
横路大笑,道:“你不用这么客气,她是我的妹妹,也就是你的妹妹。”
他挑了块最厚最大的肉给寅次郎:“快点吃肉,吃饱了才睡得好。”
寅次郎睡不好。
夜已很深,睡在他旁边的横路已鼾声如雷,再过去那张床上的杏子仿佛也已睡着。
可是寅次郎却一直睁着眼躺在床上,淌着冷汗。
粗工绝不是份轻松的工作,可是他一直都咬紧牙关挺了下去。
**上的劳累,他根本不在乎。但是他毕竟以前没有做过这种工作,所以他这一次睡得时间特别长,一直到日上三竿,不过没有人叫醒他。
寅次郎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站着一个身影,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正照在她乌黑的柔发上。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关怀和悲伤。
寅次郎闭上了眼。可是他听得见她的声音:“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不怪你。”
她居然显得很镇定,因为她也在勉强控制着自己。”
“我也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很多说不出的痛苦,可是你也不必这么样拼命折磨自己。”
房子里很静,听不见别人的声音,横路当然已经去上工了。
他绝不能放弃一天工作,因为他知道有工作,才有饭吃。
寅次郎忽然张开眼,瞪着她冷冷道:“你为什么不去做你的事?”
杏子道:“我不去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淡淡的接着道:“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到那个地方去了。”
寅次郎忍不住问:“为什么?”
杏子忽然冷笑,道:“难道你以为我天生就喜欢做那种事?”
寅次郎盯着她,仿佛很想看透她的心:“你什么时候决定不去的?”
杏子道:“今天。”
——没有人天生愿意做那种事,可是每个人都要生活,都要吃饭。
——她是他母亲和哥哥心目中惟一的希望,她要让他们有肉吃。
——她不能让他们失望。
——她的放荡和下贱,岂非也正因为她心里有说不出的苦痛,所以在拼命折磨自己,作践自己?
——可是现在她却已决定不去了,因为她不愿再让他看不起她。
寅次郎若是还有泪,现在很可能已流了下来,可惜,他无泪可流。
他知道,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这里,替这个可怜的风尘女子保守住这个秘密,于是他打开门,迎风走出去,巷口却已有个人踉踉跄跄的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