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咣当!
马车开始减速,渐渐停了下来。
“到了?”布彻往窗外看了一眼。
雨已经停了,但浓雾仍是弥漫。
“倒是听话!”司予安一笑,跳下了马车。
之前她吩咐过羽马,要在到达目的地前停上片刻,容她跟烩鱼汤镇镇民道别。
随着马车停靠,浓雾中愤恨的窥视感似乎离得更近了些。
但许是车顶鸟人的缘故,雾里并没有出现什么危险,马车无惊无险地驶来了这里。
“下车!”
“我不下!这里不是耶犹港!”布彻死把着车门。
“下车!”
“不!我不——啊!”
布彻只觉手臂被一股巨力钳制,直接就在被拽下了车。
同样的境况也在第四辆马车边上演。
年轻的姑娘五官精致,手上动作却是粗暴,她像拎小鸡一样把不肯下车的镇民都扔了下来。
“啊!你干什么!”
“放开我!该死的异教徒!”
他们叫喊着。
“布,布彻主教?主教?是你吗!”
“布彻主教!快祈求神灵惩罚这个异教徒啊!”
因着下雨,镇民们在上车前没有认出狼狈的布彻,只以为他是个卑贱的劳工。
可后来在马车里坐得太久,他的衣服已经干了,而胸口的项链则是彻底暴露了他的身份。
“主教,你是来救——嗬!嗬!”
他们突然没了声响。
“魔鬼!你一定是邪神派来的怪物!”布彻吓跌在血泊里。
同一柄长剑,银光璀璨,带出了朵朵血花。
猩甜的血液引来羽马阵阵嘶鸣。
在用骨刀毁了鸟人雕塑后,司予安明显感觉到,那些窥视感又近了,影影绰绰地立在浓雾中……
似乎还有种大仇得报的兴奋。
“你答应过的!”布彻满脸鼻涕眼泪,“你不能——嗬!”
一朵以他命名的血花,在他的胸腔炸裂开来。
“幻想不错,只可惜……”提着剑的年轻姑娘笑容明媚,“我从未答应!”
咣当!
咣当!
马车再度启程,原地只留下了一众开着鲜艳花朵的烩鱼汤镇民,还有——
越来越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