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自幼相识,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今儿是他救了我!”姬南滨道,
姬肄遐愣了愣,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一开始他说的他自己想多了的事情。她能给他解释固然是好,可刚才明明说的不是这个!
心头那升腾起来的空洞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几乎无法压抑。
“我知道!”姬肄遐弯起唇角,面容仍是如波,只是眼底已然滚动波澜,“他自幼就熟习武功,更还在战场上历练,若非是他为了救你,根本就不会受伤,想必现在也没有几个猜不到!”
“嗯,你知道就好!”
姬南滨似有若无的点了点头。
姬肄遐看着她的样子,胸口像是被压上了巨石,再也忍不住,一把把她揽到怀里,双臂箍住她的后背,“我知道,所以就算是我要起事,我也会堂堂正正的和他对决,不会让你为难的!!”
身前男子的气息浓烈的涌入她的肺腑,片刻的晃神,好像又想起了车厢中那个小皇帝压在她的身上痛苦的声音,气息。
姬南滨闭了闭眼,抬臂在他的腰上虚虚的落了下。
“好!”
她低低的说了声,搂着她的男人臂膀更加用力,连呼吸也变得沉重。
……
九重皇宫。
药味弥漫的寝宫中,灯火通明。
常德还有一众的宫随宫婢紧张忙碌,唯恐主子身上再有不适,连眼睛都睁的圆圆的,眨都不敢眨一下,可自家的主子却是——慵懒的靠在偌大的床上,神情自得不说,嘴里还哼哼着什么曲调,要不是主子翻书时偶尔抬起的手臂触到伤口,引起主子的皱眉,都几乎看不出来主子受伤。
一开始常德一惊一乍,就差要主子一动别动了,后来只有干巴巴看着主子这样自得的样子满头雾水。
皇帝在宫门口被刺,虽说是在丞相的车马中,可这传出去岂不是说大梁无颜?而且主子武功这么好,又怎么会受伤!肯定是为了救那个丞相!可据宫随来报,丞相在出宫之后就和安亲王一道离开了,怎么主子还这么高兴?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满头雾水之余,常德看着姬粦定的视线就有些长,而这稍微长的视线,姬粦定显然很快就察觉到了。
嘴里哼着的曲子一顿,姬粦定头也不抬,口中幽幽,“朕受伤,大婚就能推了吧!”
常德想了想,“奴才听大人们说,大婚要等皇上痊愈之后!”
姬粦定嘴角微微一扬,手里翻了页书,“朕总该找回颜面吧!”
常德一愣,又想,“既然京兆尹大人查出来是犬戎所为,大梁定不会善罢甘休!~”
姬粦定点头,满意的把书放到一边,“如此,朕还不该高兴?”
常德一怔,紧跟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事关社稷,皇上万不可冒险啊!”
姬粦定眼睛一眯,声线都变得诡异,
“你哪儿听来的朕要冒险?”
常德眼睛里几乎马上就要溢出来的泪光猛地一窒,“皇上不是想要亲征吗?”
姬粦定嘴角一裂,秀美的面庞有些变形,“朕是要亲政,不是要亲征!再说,朕受伤了,受伤了,懂不懂!!如何亲征!!”
常德重重的松了口气,伸手抹去自己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湿,是他想茬了,亲政,亲政好啊!皇上早就该亲政了!
姬粦定看着常德的举动,脑中不期然的想起先前和她在车厢中映着外面的光亮对视的那一幕,嘴角不由又是弯起。
他身边的这个,还真是有些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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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缓缓停了下来。
安亲王府的门匾厚重低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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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肄遐从车马中走出来,面色一如温和平淡。
府中的管家迎出来,“王爷,还好吧!”管家低声问。
“嗯!”姬肄遐微不可微的点了下头,皇上受伤,知道的人没有几个,整个安亲王府中也就是管家知道。
管家随从姬肄遐走到内室,在姬肄遐换下了衣衫之后,管家打发了侍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