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的那天,正好遇到黑鹰气冲冲地从尤瑞的屋子里出来,边走边气氛地唠唠叨叨。她从来是个很聪明的人,从黑鹰的只言片语中,便听出了一点端倪。她本来是去找红鹰想问个清楚的,却被红鹰拒绝了。
当晚,她在一家酒吧里找到了黑鹰,晚上,两人在一起,才得知,尤瑞与黑鹰之间的冲突有两个,一个是黑鹰让尤瑞全球追杀司微语,被尤瑞拒绝了;另一个是,尤瑞告诉他,“机械人”研究到此为止,银狮决定取消这个项目。“机械人”项目,是黑鹰研究了一生的事业,没有了“机械人”,他还怎么有资格在银狮位列十鹰之一?
银狮等级森严,十鹰的地位仅次于尤瑞。他虽然号称“黑鹰”,实则,只是银狮的人对他的尊称,真正的“黑鹰”是在八年前从银狮离开逃跑了,是个东方人,是得前任家主和尤瑞格外器重的人,而他,只是一个冒名顶替者,他要成为真正的黑鹰。
“一定是那个东方女孩子坏了我的事,我听说家主对她非常迷恋,想娶她为妻,我也听说她非常讨厌机械人,说那些是死人,拒绝了家主为她配备的‘机械人’保镖。”黑鹰喝得多了,又欲火中烧,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说了。
洛夕任由黑鹰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黑鹰的动作很生涩,但正是这份生涩才让他很容易冲动。洛夕慢慢摩挲着黑鹰埋在她胸口的头,道:“你说的太对了,我认识她,她叫司微语,她的确很讨厌机械人,她就是为消灭机械人来的。”
“哼,就凭她,还想消灭机械人?”黑鹰听了这话,气得停止了动作,也只是一瞬间,洛夕缓缓拱起腿,擦过他胯下之物,便惹得他全身一阵颤栗,复又开始床上的工作。
“我,会帮你的,我跟她有仇!”洛夕笑得很温柔,只是,她的眼不再黑白分明,带着些浑浊。
同盟就这样达成。黑鹰想要做出几个“机械人”来,岂非是异常简单?两人一起飞往巴干,在那里的战场上“捡”了几个死人,改造完毕后,便由洛夕带着回到了帝都。
这几个人的程序是黑鹰专门编制的,拥有相对独立的思维能力,同时,完全听命于洛夕。
这几个人,此时此刻,就陪坐在洛夕的身边,他们坐姿笔挺如军人,不吃不喝,安静如死人。
盛宫,徐默尘专用的包厢里。司微语推开门,吃了一惊,原以为一起吃饭的人只有她、徐默尘还有乔离三人,谁知道里面竟然坐满了人。
见司微语呆愣的样子,何意第一个过来,扫了一眼她日益长大的肚子,道:“怎么?一孕三年傻,你真傻了?不认识我们了?”
“噗哈哈哈!”冷哲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怎么,你也怀上了?”何意横了笑得不可遏制的人,冷声道。
笑声戛然而止,司微语忍不住好笑,扭头和徐默尘对视一眼。果然,听到冷哲就在道:“哎,何胖子,我倒是想怀孕啊,你有这本事吗?”
“这么想受,那就让老娘攻一下啊!”何意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
徐默尘终于知道自家娇妻为何敢说出那般话来了,有这样的“好闺蜜”,不说是诗书门第出身的女孩子,就是每日里背《女戒》长大,也会被玷污的啊。
季南忙抬手去捂巴夏的耳朵,任他掏枪射击速度以0。秒来计算,也还是来不及了,巴夏拉下他的手,问道:“季南,我怎么就听不懂小意的话呢?”
“这个……”季南结结巴巴,斟酌着怎么回答,他的脸微有些红,实在是何意望着他的双眼那般清澈无害。
“不懂?不懂让季南给你演示一下啊!”还不等季南想好怎么把这话题揭过去,便听到何意出的馊主意了。
巴夏的眼中盛满了期盼,似乎季南不给她演示,就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心一般。明明知道巴夏是不解其意,季南的心还是狂跳,他避开巴夏的目光,对何意道:“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说点好的?”
“这怎么不好了?你们,你,你,你……我就不相信你们都还是处,装什么清纯呢?”何意站在包厢中间,手指头一个个地点,在座的男人,她一个都没放过。
司微语直接抬手遮住了脸,冷哲则起身走到窗边手在裤袋里摸了摸,想到司微语怀着孩子,就垂了下去。
“估计就徐默尘破处晚了一点!”
“噗!”冷哲想笑,忙抬手捂住了嘴,他忍不住回头去看,果然,徐默尘的一张脸黑得都可以滴下墨来了,司微语别过头,忍着笑,脸通红。
这般看着徐默尘的人,不止冷哲一人,还有乔离和季南,而巴夏,同样是很莫名其妙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她心里还挂着担忧,知道何意必然是惹怒了徐默尘,却不知严不严重呢。她是见识过徐默尘的冷血和狠绝,生怕徐默尘会如何,忍不住扯了扯季南的衣袖。
“无事!”季南安慰道,并抬手抚在她的后背,继续看热闹。
“何意,我这里有几个好人选,改日会跟你爷爷好好说说,近期你要无事可做,可以考虑去相亲了。”徐默尘舒展了一下腿,一手扶膝盖,一手搂着司微语的腰,对何意淡声道。
“你,你敢!”何意的威胁显然无半点威慑力,她拿眼去看司微语,除了看到司微语方才羞得通红的耳朵,并看不到司微语的脸。见状,何意上前两步,软了身段,道:“你明明知道我最怕相亲的了。”
“那就找个男人直接结婚吧,最起码要先破了处。”徐默尘提议道。
这是,自作孽啊!何意抬手扶额,目光扫过司微语的肚子,道:“微微,我做你孩子干妈怎么样?”
司微语怎么会傻到让她拉下水,忙道:“哥,我饿了!怎么还不上菜?”
这餐前开胃菜,还真是开胃啊,尼玛,浑得不行。不过,这也是司微语第一次听徐默尘说浑话。她知道他并不是在她面前的那般纯洁,和他的兄弟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有爆粗口的时候,但今日这般,还真是……罕见!
何意这个女流氓,是彻底把徐默尘惹怒了啊!居然敢嘲笑他。还是挑衅一个男人的男性自尊。
司微语生怕被牵连,坐到桌边之后,只埋头闷吃。今日的菜,果然酸味的比较多,糖醋排骨、醋溜鱼、连酸辣粉都上了。虽然是大老爷们,但都是照顾孕妇的好男人,倒也没有人抱怨。
一仗大捷,性子都很高,推杯换盏之间,言笑晏晏。只有何意,想到悲惨的未来,实在是提不起兴致起来。
她在桌下踢了司微语一脚,向她使了个眼色,自认为很有威慑力。但司微语是谁?她是傻到那种自顾不暇还“读兵书流泪、替古人担忧”的份上么?徐默尘是因了她出国四年才一直保留他童子身的身份的,她可不想让徐默尘一句话就噎死。
徐默尘的左手就放在司微语的腿上,司微语的腿一动,徐默尘就能感知得到,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自也能辨别得出来。他扫了一眼何意,只带着警告,便威慑十足。
何意不得不安分下来。只是,斜眼去看司微语的目光中不乏鄙夷。
这帝国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妻管严?想她何意,张狂一世,却摊了个“三从四德”的闺蜜,这是悲催了个劲。
左思右想下,何意除了服软,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招来。
“那个,默尘,我敬你!”何意很勇敢地打断了男人之间的交谈,站起身,端着酒杯朝徐默尘扬起。
除了司微语低着头,一桌子的人都抬起头来,看看何意,看看徐默尘,自然是都等着看好戏的了。
徐默尘不语,他的手指轻轻地在司微语腿上敲着,靠在椅背上,看着何意,他的眸色太过冷静,越发显得双眸沉寂,何意几曾看到过他这副模样,此刻才有些了解:难怪司微语怕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