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承默了下,颔首。
双腿能动后,扶卿容慢步走致那人的身前,近了才真正的看清楚,原本的几分像,不过只剩下了三分像,他不是他。
对方紧抿着唇,低着清幽如水的眼眸,静静凝视着她。
每一眼,都给人一种他很重视你的错觉。
“公子,外头风大,您还是赶紧回屋,”苏秋不禁替他忧心。
那人微微摇首,注视着扶卿容微笑道:“无妨,闷了数日,也该闻一闻这风的味道。”
苏秋微愣,却也不敢再劝。
扶卿容上下扫量着他的脸色,一只白皙的手突然向他的手腕伸去。
清幽的眼底先是闪过一抹讶异,然后坦然的顺势向她伸出手腕来。
这人看似清瘦,手却不似那般的细,如修长的竹子,很好看!
扶卿容微微失了下神,漠然地把起了脉。
“积郁十几年的数种毒素,不死,已全然渗入骨髓,年少受了极重伤势,毒与重伤相重叠,你能在那个时候保住性命,不易。”
这个不易吐出,有些沉。
苏秋当下就是愣愕,不过是把个脉,就能将他家公子的病情摸了大清,难道她真的是鬼谷一永的人?
扶卿容自然猜测到这人的属下在想些什么,但她不会去解释。
听到扶卿容道出他的病因,却没有的表情变化,只极淡极浅地微笑着。
“可有救,”这三字,如淡水般。
就好像是在问,你吃饭了吗的感觉。
扶卿容微微抬眸看着他,如古井的眼睛闪了闪,放开手。
从自己身上取出一只小黑瓶,递交到他的手中。
“每日服用三次,近日内不可断,不可再食用其他药物,当然,如果你不信任我可以丢掉,这药并没有忌口的食物,”扶卿容的声音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那人轻轻拈着那药瓶,清清浅浅地凝视着他,顺着扶卿容的意思,颔首。
扶卿容望了他半晌,转身便迈步离开。
子承极快的跟随,对于扶卿容这突然间的反常纳闷,却心不禁多了一个心眼,因为这个人来历不明,与他们一道而来,却只在今夜露脸,极是可疑得很。
“公子,那人来历不明,还是禀明主子,让他……”
“我刚刚说过什么?”扶卿容的声调徒然一寒。
子承愣怔,不敢再提,“是,属下明白。”
“我不想他担心,刚刚只是我眼花,误认了人。我不会背叛任何人,我是宴王妃就会永远是,请你记住了。”
扶卿容的话让子承身形一颤,凝望着她的背影。
扶卿容此刻的身形仍旧的僵硬,直入了屋内,才悄悄吐呐出一口浊气。
那只是误认!
扶卿容冷冷地苦笑,坐在窗前,打坐静心。
最后三日,就是靖国皇帝的大寿。
皇城下,该来的都已经来了。
纵是这样,那个传得沸沸扬扬的鬼谷神医仍旧没有半个影。
扶卿容每日则是在龙玲的纠缠下,进进出出皇宫,皇城内,无人不晓得龙玲公主身边有一名相貌丑陋的少年公子。
当然,丑与不丑全凭他人的猜测,扶卿容自身从未说过一字。
自那一夜无缘的倒地后,柳赋半步也不离她的身边,看得更勤快了。
靖国和商国不同,皇室血脉极多。
儿女多得只怕连皇帝自己都没有办法一一叫出来,可见得靖国皇帝是个多么风流的种。
皇城繁荣扶卿容早已见识过,但近两日来,扶卿容却以公主的救命恩人陪伴身侧。
一时间不知羡刹了多少人。
街道上人来人往,店铺林
立,热闹之极。
而在这样热闹之下,龙玲却带着名男子从街头逛到街尾。
现在就算扶卿容一人走出门,也不会有人敢对他不敬的。
靖国皇帝宠爱公主的准夫婿,当然,这也是别人这么认为的,谁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