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男人,他可以忍!
郁凌恒的体贴,云裳自然是明白的,因此也更心疼他了。
她咬咬唇角,很努力地扯出一抹微笑,用开玩笑般的口吻缓和彼此心里的伤感,“我会跟太爷爷说你很想他的!”
“好!让他老人家保重身体,等着我们去接他回家!”郁凌恒笑着点头,*溺地抬手揉了揉郁太太的头顶。
彼此都在尽可能地让对方不那么担心和难过。
“嗯嗯!”云裳用力点头,声音已然微哽。
怕眼泪下一秒就夺眶而出,所以她在点完头后,立刻就退出他的怀抱,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看着郁太太进了病房,郁凌恒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他一直在想,如果自己能代替太爷爷受苦受难就好了……
云裳进入病房,径直朝着病*奔去。
郁嵘已经清醒,正在输液,半躺在病*上闭目养神。
一眼便看见太爷爷脸色苍白,本是红润的双颊已经变得凹陷,精神头明显大不如前。
云裳想要扑上去抱抱太爷爷,可她的手还没伸出去,就被守在*边的警员抬手横在她的面前,制止她与太爷爷太过接近。
听到脚步声,郁嵘缓缓张开双眼,特别淡然地看着突然凭空出现的云裳,扯动嘴角,溢出一抹*溺又慈祥的微笑,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不紧不慢地开口戏谑道:“怎么了?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郁嵘的声音嘶哑且无力,明显不似往常那般精神抖擞了。
看到太爷爷的身体大不如前,云裳心里难过得不行,偏偏却还不敢表现出来……
“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在*边的凳子上坐下,将太爷爷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伤时,才轻轻松了口气。
郁嵘轻轻摇头,道:“人老了,可能是有点贫血,所以才会突然晕了一下,现在已经好多了,不难受了,你们别担心,我没事。”
“您在里面怎么样?吃得惯吗?睡得惯吗?有没有人为难您?”云裳忍不住问,眼底尽是焦急和关切。
“没有,一切都挺好的。”郁嵘安抚地对她笑笑。
在有人守着的状况下,很多话云裳也没办法说,看到太爷爷虽然精神不太好,但没有被为难,她多少放心了点。
“阿恒让我告诉您,他很想你。”想到在外面等待的郁凌恒,云裳强颜欢笑地对太爷爷说。
郁嵘默了两秒,淡淡点头,“知道了。”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临走前,云裳站起来,深深看着短短两日就消瘦不少的太爷爷,微哽道:“太爷爷,您可要保重身体啊,您给我的长命锁,再过几个月等宝宝出生了您得亲自为您的玄孙戴上的。”
“好。”郁嵘微笑点头。
笑容里,有种无惧生死的淡然……
人生终有一死,他能活到这把岁数,死亡,对他来说早已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只是,如果不能看到仇人得到报应以及玄孙平安出世的话,多少会有点遗憾的吧……
……
郁家。
回到房间,云裳坐在飘窗上发呆了许久,难过的心情才算稍有缓解。
郁凌恒端了一杯温热的牛奶到她身边,递给她。
可能是心里难受,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她坐在车里有些想吐,所以一到家郁凌恒就吩咐了琇嫂给她热一杯牛奶暖暖胃。
“妈妈怎么样?在帝都过得还习惯吗?”
在云裳喝牛奶的时候,郁凌恒柔声问道。
她点头,舔了舔唇,才答,“还行,严谨尧对她还算不错。”
昨晚,严谨尧在经过她的“提醒”之后,怒气冲冲地去找妈妈算账了,算得妈妈好像都下不了*了……
虽然她觉得像严谨尧和妈妈这个年纪,有些事应该悠着点,不过想到他们分开了二十几年,这刚重逢,疯狂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就好!四爷对妈妈好,你就可以少担心一件事了。”郁凌恒见郁太太喝完了牛奶,一边拿过她手里的空杯,一边欣慰地说道。
云裳嘴角一瘪,愁眉不展地叹了口气,“可是他不愿意帮我们!”
没错!即便她跟严谨尧挑明了自己的身份,他却还是不愿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