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娇狠狠咬着唇,极尽幽怨地看着一脸狠绝的严楚斐,泪,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里滚落出来,扑簌簌地往下掉。
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
见此情形,本是坐在沙发里的罗婉月起身上前,“楚斐,安安是不是你的儿子不是你说了算——”
“难不成你说了算?”严楚斐猛然转头,阴冷得目光直直射在母亲的脸上。
“我说了也不算,这个说了算!”罗婉月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一边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文件袋,“这是你跟安安的亲子鉴定,而结果显示,你们是父子关系!”
魏可面如死灰。
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转得她头晕目眩,急欲作呕。
仿佛掉进了冰窟里,她冷得控制不住地微微哆嗦。
一股绝望,从心底蔓延,如剧毒一般渗入她的四肢百骸,痛苦不堪……
“你觉得我会信?”严楚斐强装镇定,对母亲递到眼前的鉴定书视若无睹,轻蔑耻笑。
“这份鉴定是在你四叔的监督下进行的,你若认为这还不可信,那你可以马上带安安去再做一次鉴定,你自己亲自监督!”罗婉月说。
“我不信!”
“这是事实,由不得你不信!”
严楚斐和罗婉月冷冷对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莫念娇哀怨凄楚地望着严楚斐,委屈又难过地狠狠哽咽,“楚斐,安安真的是你的儿子,是我千辛万苦才生下他的……”
“不可能!”严楚斐勃然喝道。
“他真的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啊?”莫念娇泪流满面,哭得格外可怜。
“你心里清楚!”严楚斐紧紧攥着魏可一直想要挣脱的小手,冷睨着莫念娇。
莫念娇用力抿了抿唇,眸光闪烁似是有些难为情,最后仿佛迫于无奈一般,委屈抽泣,“是,我们一直有做措施,可是你真的忘了吗?有次你喝醉了,我们就没有——”
魏可听不下去了。
狠狠甩开严楚斐的手,她转身就走。
亲耳听到别的女人诉说他们以前的恩爱*,这无疑是往她心口上捅刀,即便他们的交往是在她之前,可这样的话还是太过残忍,她受不了……
“可可!”严楚斐大喊,慌得连忙一个大步追上去抓住她,急急解释,“别听她胡说,不是的!”
魏可双目通红,呆呆地看着满脸焦急的男人,心如刀绞。
她像是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不知该怎么挣脱内心的恐惧,本以为眼前的男人是自己永久的靠山,可现在……
见她像傻了一般愣愣地盯着自己看,严楚斐心里清楚,严太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伤着了……
“我们回家。”他再次牵起她的手,二话不说就往门口走。
嗯,离开这里,当他们没来过!
啪!
“站住!!”
严道东狠狠一掌拍在茶几上,猛地站起来朝着儿子儿媳的背影怒喝道。
魏可脚步微微一滞。
然而严楚斐却对父亲的叱骂置若罔闻,拉着严太太继续往前走。
可出门之际,迎面却走来面若玄铁的四叔。
严楚斐和魏可被迫停下脚步。
“严楚斐,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严谨尧冷冷看着侄儿,威严十足地喝道。
严谨尧这会儿非常郁闷,因为他家小白兔生气了。
他家小白兔性格温顺,一般不轻易生气,可一旦生气……后果就会变得十分严重。
都是眼前这个他最引以为傲的侄儿害的!
严谨尧烦死严楚斐了,真想把他狠狠揍一顿,什么篓子不好捅,非要搞个私生子出来。
“严楚斐,你还是不是男人?自己的儿子你都不要?今天这事儿不解决好你哪儿也不许去!”严道东忙不迭地追上来,气急败坏地冲着严楚斐怒吼道。
“你们想怎样?”
严楚斐环视一圈,阴冷的目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掠过,没心情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
“既然这个孩子是严家的种,那就得认祖归宗!”严道东说。
魏可低着头,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有说。
心,已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