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含莺脸色变了,云裔面色也微动,却没多大变化,依旧从容镇定。
颜诺双手一展,顿时河水滚动如海啸,遮没了这一切大自然的声音。
刷——
无数黑衣人从水底窜了出来,颜诺手中折扇忽然飞了出去,无数银针如雨点般坠落,直直射向那些黑衣人。好多人猝不及防遭遇杀机闷哼声落了下去,尸体却是漂浮在湖面上没有沉下去。剩下的人想要沉入湖底寻求自保,云裔忽然又动了,掌风化作罡气渡在湖面上,让那些人无处可逃,而后四周有箭矢飞没,将剩下的黑衣人全都杀死。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须臾之间。
看起来简单,但若不是颜诺事先给云裔他们透露了消息,他们就这样渡河而去,到时候船沉,便是有再大能耐,至少也得损失惨重。
云裔回头看了颜诺一眼,他已经收回了折扇,淡淡道:“我刚已经解了这水里的药性,你们可以渡河过去了。”
他说完就转身欲走,凤含莺唤了一声。
“颜诺。”
他停下来,“还有何事?”
凤含莺眼神复杂,“你到底…”
颜诺了然的打断她的话,“没有为什么,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下次见面,我们便是敌人了。你们走吧,师兄他们应该会在边境堵截你们。不过相信云墨早有准备,会带你们安全离开的。”
他说完身影一闪,转瞬消失。
凤含莺原本还想问,他今日帮了他们回去会不会受罚,但看他已经离开,也就作罢。
她回头对云裔道:“走吧。”
云裔则是若有所思的望着颜诺消失的方向,有些怪异和意味深长道:“他对你姐倒真的是情深意重。”
“废话。”
凤含莺翻了个白眼,“别耽搁时间了,我们快些去和我姐他们汇合。”
云裔不再多说什么,让人将之前准备的船放入河面上,很快渡船而去。
接下来的路程还真的是没什么阻碍,虽然损失了一些人手,好在还算顺风。
半个多月以后,终于来到了边境。
却说凤君华和云墨那天通过地裂离开以后才知晓,原来云墨早就知道那处地势险峻,适合埋下伏兵。明月殇他们既然下定决心要阻拦他们离去,必定会在此大做文章,这四周都能放山石或者暗箭还可以藏身许多高手。这里毕竟是南陵,比起人手来他们要吃亏。所以云墨干脆早早在那山壁挖了暗道,明月殇他们不会相信有人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冒险挖那么长的地道直通边关。而且就算是从时间上算也不可能,毕竟挖这么长的地道,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而且还不得惊动任何人,起码都要大半年。
中途凤君华问云墨,“你什么时候挖的地道?”
云墨面色镇定,“龟燕之乱的时候。”
凤君华十分惊异,“那时候你不是在算计金凰么?怎么又在南陵这里挖地道?难不成你提前预知到我们会被困在南陵,所以早早做了准备?”
这么大的工程,还得不惊动任何人,云墨必定调动了许多人才。就为了挖个暗道?这个人到底一心几何啊?一边要自己除内乱,一边还要算计金凰的城池,还得趁着南陵高阳王作乱调走明月殇的时候自己偷偷在南陵的地盘上挖暗道。
那时候各国都不安稳,自顾不暇,倒正好给他钻了这个空子。难怪他这次出门几乎没带多少暗卫。明月殇要是在他们来的时候派人截杀,估计他们会更危险。
而他却料定了明月殇不会在他们来的时候动手,只会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拦截。
这看起来只是一个赌博,实际上是人心之算。
稍微有半分差池,便是连姓名也得搭上。
不得不说,他此举十分大胆。
毕竟人人都知道他向来心思难测,没人会想到他长途跋涉从东越来到敌国还不带护卫,怕这又是他的空城计而不敢有所动作。殊不知,正好中了他的奸计。
凤君华长叹一声,“还好我没有做你的敌人,不然什么时候被你给算计了都不知道。不对…”她皱眉,“好像我早就被你给算计了。”
可不是吗,从幼时初遇,他便步步算计。先是骗她的玉佩,知道她在万灵山做了手脚,索性将计就计和她一起坠入黑木林,朝夕相处三天,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让她心生愧疚,以至于几次对他下杀手都犹豫。
他只是笑了笑,点了点她的鼻端。
“你是我的妻子,当然不是我的敌人。”
她耸了耸肩,不语。
云墨将什么都布置得十分周到,暗道里有人接应,还准备了有食物供他们三餐。其实凤君华很诧异,那么长的暗道,要走十多天,到时候没有新鲜空气,也得憋死。云墨自然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早就让人每隔一段距离就在山壁上凿一个洞。不大,绝对不会让人发现,因为通常山壁旁边或者顶部都是草地,除非外面的人一步步仔细检查。而这样做要耽搁双倍的时间,到时候他们早就离开南陵回到东越了。
明月殇显然也是知道这样步步关卡守着也没用,所以干脆将所有人马掉到了边关守株待兔。
十多天的路程后,他们终于走出了暗道,来到了边关。
彼时,明月殇带着人也已经等候在此。
与此同时,金凰,女帝已经醒了过来,知道了明月殇在拦截云墨和凤君华,当即派兵夺回之前被云墨从金凰夺走送给南陵的五座城池。
凰静芙这次没有反对,因为她知道反对无用。
十万大军从金凰出发的时候,云墨凤君华云裔等人汇合,正与明月殇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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