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传说中,程颐比之乃兄,固执、守礼更甚。</p>
坊间有传说,程颢、程颐兄弟有次应邀赴宴,宴上名妓,程颐见之,当场拂袖而去,程颢却笑眯眯的坐下来,只当没看到对方,依然与友人把酒言欢。</p>
第二天程颐再见友人时,依然面带怒色,认为自己被羞辱了。</p>
但程颢却是坦然大笑,与友人道:某当时在彼与饮,座中有妓,心中原无妓;吾弟今日处斋头,心中却还有妓!</p>
如今,程颢已逝,哀荣备至。</p>
天子钦赐神道碑,亲笔御题碑文为:明道先生。</p>
对其文章,尊崇备至,传说每天都要拿出来看一看。</p>
如今,更是要越过正常的人事任命程序,让程颐这个布衣为国子监司业?!</p>
陆佃思来想去,最后只憋出来一句:“程说书,固然清正有名。”</p>
“然其本官不过承务郎……”</p>
“国子监司业,朝廷之制,非朝官以上不可为!”</p>
准确的说,必须是从六品以上,也就是朝奉大夫以上的朝官才能充任。</p>
区区承务郎,不过是京官的最底层。</p>
想要直接跳到国子监司业?</p>
这怎么可能呢?</p>
都堂会认吗?</p>
赵煦却是微笑着道:“总是有办法的嘛。”</p>
“比如说,权发遣试国子监司业!”</p>
元丰新制,增加了行、守、试的官员头衔。</p>
“此外,程说书,也非是一般官员。”</p>
“其无心功名,醉心于教化……”</p>
“朕以为,程说书充任国子监司业是可以的。”</p>
“何况今日太学之乱象,也需要程说书这样清正、有名的鸿儒来矫正一番!”</p>
陆佃一听,顿时噎住了。</p>
太学现在是个什么情况?</p>
陆佃心中自是清楚的。</p>
太学有好的方面——一切都靠考试。</p>
从外舍生升内舍生,再从内舍生升上舍生。</p>
都是依靠考试,一场场考出来的。</p>
比如外舍生每个月都必须参加由太学博士主持的考试,称为私试。</p>
朝廷每年还会专门遣人来组织两次考试,称作公试。</p>
第一场考经义,第二场考策论。</p>
公试的制度,照抄科举,采用弥封、糊名、锁厅等办法。</p>
等到年终,由太学博士综合全年外舍生在私试和公试上的考试成绩,进行评定,然后上报最优秀的一百人名单。</p>
基本上这些人就是下一年的内舍生了。</p>
内舍升上舍也是如此。</p>
总之就是一切凭实力,看成绩说话。</p>
但问题也恰在这里!</p>
除了类似宗泽这样,天子亲自插手的个例外,太学一切都靠考试,看成绩说话。</p>
在这种考试成绩决定一切的情况下。</p>
太学生们对成绩的敏感,使得他们总是瞪大了眼睛,盯着其他人,动不动就怀疑对方舞弊。</p>
而太学的教学方法,又是由太学生自选五经之一学习。</p>
这就直接导致了一个可怕的后果——太学的教谕们,那些直接面对学生的老师,根本不敢和他的学生有什么太过亲密的接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