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坚愕然：“节度……”</p>
“请恕下官愚钝……”</p>
“那叶康直，奴事李宪……这可是犯了国朝大忌！”</p>
“谁能保得住他？”</p>
“还能……还能……让曾、苏两位舍人遭难……”</p>
这是他无法理解的事情。</p>
冯京呵呵一笑，道：“鲁直如今在崇文院为官……”</p>
“崇文院内，馆藏着历代官家的御笔以及大臣奏疏、官员档案……”</p>
“鲁直若是有空，不妨多看看这些东西，看得多了，对鲁直将来仕途，必然大有裨益！”</p>
黄庭坚还是一头雾水，但他知道，答案或许就藏在崇文院内。</p>
而且，这个答案一定是公开的，而且一定曾在朝堂上讨论过。</p>
且，就在文太师和冯节度两位元老在朝的时候。</p>
考虑到叶康直的年龄，直接可以锁定在治平到熙宁初年这段时间。</p>
并且，黄庭坚可以确定，当年，叶康直这个名字一定在朝堂上被讨论过。</p>
所以，这两位元老才会有这样深刻的印象，才会在之后，态度发生翻转。</p>
并且，他们还认定，苏辙这次要遭重！</p>
就连张节度和苏省佐这两位苏辙的长辈，恐怕也未必护得住苏辙！</p>
黄庭坚想到这里，心中已经大概猜到了答案。</p>
但他还需要去崇文院中寻找当年的文牍！</p>
可是，崇文院内的文牍，如山似海。</p>
即使当今天子，下诏命崇文院，按年日月分门别类，并依人、事归档，但想要从其中数以千万计的文牍，找到答案，依然是一个艰难的事情。</p>
但黄庭坚知道，自己必须找到。</p>
因为，这事关着苏轼的弟弟苏辙的前途！</p>
……</p>
夜深了。</p>
韩绛的府邸中，却出现了一位访客。</p>
“令绰啊……”</p>
“真是稀客！”</p>
见到来人，韩绛也吃了一惊，将其带到自己书房。</p>
来人，跟着韩绛，进了书房，就拱手拜道：“还请相公帮我！”</p>
韩绛立刻扶起对方：“令绰，你我两家交情，何须如此？”</p>
来人，正是当朝的礼部尚书曾孝宽。</p>
其与吏部尚书韩忠彦，并为当朝六部尚书中的二代。</p>
曾孝宽的父亲是曾公亮，曾公亮和韩绛的父亲韩亿是好友，两家人不仅仅是世交，也是政治上的盟友。</p>
当年，熙宁变法的时候，先是曾公亮给王安石保驾护航，然后是韩绛给王安石接盘，号称传法沙门。</p>
本质上，熙宁变法，就是曾、韩两家在背后大力支持的。</p>
曾家自曾公亮去世后，一直不显山露水，极为低调。</p>
但是，没有人敢轻视这个家族！</p>
曾公亮在朝数十年，历事三朝，有着无数门生故旧，关系网遍布朝野。</p>
最重要的是——曾公亮的关系网，依托的是同乡！</p>
当年，曾公亮在朝，扶持和提拔的年轻人，几乎全部来自福建！</p>
曾孝宽被韩绛扶起来后，就道：“相公应该已经听说了吧……”</p>
“家父生前的学生，叶康直除授秦凤路的词头，为中书舍人曾肇、苏辙缴还！”</p>
“他们还诬陷、构陷叶康直奴事、谄事李宪，骚扰百姓，祸害一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