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永昌和耶律琚对视一眼。</p>
然后同时做了决定——买！必须买！不买不是大辽天子的忠臣！</p>
……</p>
韩绛骑着马，在数十名元随，以及上百名禁军前呼后拥之下，走在御街上。</p>
此时此刻，天还未亮。</p>
但御街上却已经热闹起来了。</p>
两侧的御廊下，一个个小商贩，正在叫卖着，来自天南海北的各种吃食。</p>
但，却再没有了往年的混乱与无序。</p>
因为，在夜色中，有拿着棍棒，穿着皂衣，提着灯笼的街道司的官吏，正在巡视。</p>
韩绛见着，忍不住感慨：“贾种民倒是个厉害的。”</p>
“可惜老夫将要致仕了，不然，真该与之好好亲近亲近！”</p>
贾种民的街道司，如今已经成为了这汴京城中最显眼的一个有司。</p>
街道司下，光是官吏就已经达到了一百多人。</p>
另外还有着数百吏员。</p>
这些吏员，都是通过开封府公考招录的士子。</p>
一个月奉钱五贯，加上仓钱，一个月能拿到七贯以上！</p>
若再算上每个月发的禄米，四季给的布料，节庆给的礼物、红包，每个月起码十贯。</p>
已经足够在汴京城中，让一个壮年男子维持温饱了，省着点的话，养活一家四口不在话下。</p>
想着开封府的公考试制度，韩绛就忍不住的抚掌赞了句：“真乃善政！千古胥吏之弊，今朝化解！”</p>
如今，开封府的吏员公考，每个月都可能举行那么几次。</p>
招录的人数不定，要求也不一。</p>
但其制度，却是一致的——所有公考进来的吏员，皆签契书，定期限，约职守、薪资。</p>
因为是公考招录的，签了契书的，所以他们不算胥吏，算是街道司的雇工，将来是允许参加科举的。</p>
于是滞留汴京的好多士人，都会参与开封府的公考。</p>
考上了，就能在汴京城中混一个温饱，等待元祐三年的飞龙榜，争一个天子门生的机会。</p>
考不上……</p>
连开封府的公考，一个只为录用吏员的考试都考不过。</p>
那你还参加什么科举？</p>
赶快回乡吧！</p>
不过，开封府的公考很有意思。</p>
其不重经义，而重算术、刑名与条贯。</p>
人家也解释的很清楚——俺们又不是为国选才。</p>
俺们只是想雇佣些会算账，懂刑名钱谷，熟知法条的吏员而已。</p>
经义，那是科举选材才应该考的啊！</p>
一开始，在汴京的士人，还扭扭捏捏，不肯参加。</p>
更有人故作清高的朔什么‘吏员，驱策奔走之辈，蝇营狗苟，为五斗米折腰之徒，吾辈士大夫安能为之？’。</p>
但清高当不了饭吃。</p>
在肚子咕咕叫，连房租钱都交不起的时候。</p>
昔日曾清高的士人，也不得不换下儒袍，穿上青衣，参加开封府的公考了。</p>
如今包括街道司，整个开封府，新用吏员，也基本都是要走公考了。</p>
每次出缺，都必走公考。</p>
开封府中那些把持了某些位置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胥吏，现在都很慌。</p>
根本不敢退休，也不敢犯错了。</p>
因为只要退休，就别想父退子继，人家直接从外面招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