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即使他长兄将所有事情都写了下来。</p>
那为什么不好好保护？</p>
反而要将之放到一个，随便什么吕家人都能接触到的地方。</p>
这不就是故意的，给人偷的吗？</p>
可别说，他长兄不知道吕嘉问是个什么人？</p>
那个时候，吕嘉问已经是王安石队伍里的了。</p>
而且，市易法就是吕嘉问在主推的。</p>
这两个疑问，连在一起，就指向了一个真相。</p>
这个真相就是，他长兄吕公弼当年在朝，是奉旨当的反对派。</p>
是和文彦博一样的角色！</p>
文彦博不干了后，接盘的就是他长兄吕公弼。</p>
这两人在朝，既是为了制衡王安石的变法派，防止一家独大。</p>
同时也是在给变法铺路。</p>
这是赵官家们用的非常熟练的掺沙子套路。</p>
通过这种套路，赵官家们得以掌握朝政，并根据需要做出取舍。</p>
而官家此刻将这个往事重提。</p>
其言下之意，其实已经呼之欲出。</p>
朕都知道！</p>
朕也心中有数！</p>
相公且自重！</p>
很礼貌，也很委婉的劝告。</p>
这就让吕公著有些坐蜡了。</p>
吕公著迟疑片刻，还是鼓足了勇气，继续道：“陛下圣明！”</p>
“臣的意思，就是如此！”</p>
“告身上聊聊百余字，实难说清楚一个大臣的功过……”</p>
“若陛下不弃，臣乞御前为陛下介绍一二，这两位大臣的过往，以佐陛下圣意定夺！”</p>
赵煦看到吕公著坚持，微微抿了抿嘴唇，吁出一口气，道：“那便请相公，为朕言之……”</p>
吕公著也是吁出一口气，然后，便开始了照本宣科的按照着士大夫们的标准，评价起杨汲、崔台符两人的私德。</p>
是的，只是私德！</p>
因为，公德上，这两人在士大夫视角看，确实也很缺。</p>
但问题是，这是士大夫们的看法。</p>
皇帝就不一样了。</p>
吕公著很清楚，他若真的将杨汲、崔台符两人当年在朝的所作所为与罪证都摆出来。</p>
那么……</p>
少主恐怕，只会嘴上说：“啊啊啊……相公说的对！”</p>
可回头，却还是会拿各种借口，让已经生效的敕书继续走程序。</p>
这是赵官家的基操。</p>
在这个事情上，官家们只要装聋作哑就好了。</p>
而大臣们，哪怕付出十倍、百倍、千倍的努力，也很难挽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