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们的脑子还正常，就不可能拒绝。</p>
同时，熙河、交州现在都有着低人权优势，也都远离着汴京。</p>
他们就算做了什么烂事，也影响不到大局。</p>
说不定，他们还能在这些地方，为国建功呢！</p>
毕竟，无论是熙河的棉庄，还是交州的甘蔗园。</p>
都亟需着来自汴京的‘优秀人才’加入！</p>
而这些在开封府诸镇，擅长压榨，也擅长敲骨吸髓的衙内们，正好专业对口。</p>
双赢！</p>
赢麻了都！</p>
蔡京咽了咽口水，拜道：“陛下仁圣，开封府万民，必生生世世感陛下今日恩典！”</p>
只是……</p>
他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身前的这位少年天子的神色。</p>
在确认了赵煦，并不是在与他开玩笑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发出了自己的疑问：“臣惶恐……”</p>
“斗胆昧死乞陛下教诲……”</p>
“嗯哼？”赵煦坐直了身体。</p>
“陛下为何……”蔡京从元丰八年，赵煦亲临开封府视政以来，就一直在赵煦的核心小圈子里。</p>
所以他很清楚，这位少主，绝非是什么天真无邪的‘仁圣天子’。</p>
恰恰相反，他做事，很看重收益。</p>
没有钱赚的事情，他是坚决不干的。</p>
而在这个事情上，为了推动废除过税，天子选择了，让石得一去通知皇亲国戚们换地方。</p>
这等于是宣告，放弃了其他非皇亲国戚的监当官，让这些人成为靶子。</p>
同时，也等于放弃了，赵官家们与地方监当官们在过去百来年中达成的默契。</p>
汝帮朕捞钱，朕保汝无碍！</p>
上纲上线一点来说，这已经是在破坏祖制，动摇社稷根基了！</p>
连开封府的监当官，都不能保全自身。</p>
那些州郡的监当官，哪里还有胆子，给赵官家捞钱？</p>
老实说，蔡京是看不懂面前这位少年天子的操作的。</p>
但他也不敢问出来。</p>
只能暗示一二，这样将来出了事，他也能在御前立一个‘忠直’的人设。</p>
赵煦看着蔡京的神色，在心中赞了一句：“真是个聪明人！”</p>
便看向蔡京，轻声道：“朕自有成算，卿放手去做便是了！”</p>
蔡京俯首再拜：“诺！”</p>
“臣当誓死，为陛下驱策！”</p>
所以……</p>
官家是听懂了我的意思？</p>
官家为了废除过税，不惜破坏运行了百年的监当官系统？</p>
蔡京心中骇然！</p>
若是换一个人，此刻已是冷汗淋漓，甚至可能生出退意了。</p>
但，他是蔡京！</p>
未来的蔡太师，他在未来，会为了权力，甘从赵佶胡闹，将整个北宋王朝，从政治到军事的几乎所有祖制，都给破坏了一遍的人！</p>
所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