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你妥了,搬来,还能送回去,全了!哎,咱的那个‘养’酒你也都送回去了?”
严梅忽然想起来了,“可不是咋的!”她马上又说:“啊。没事儿,桌上不有一瓶吗?只要让我看到原物,我就能规规矩矩地搬来。可是。到时候谁付账啊?”
“这不用付账。”干红说,“他们产品打市场阶段,都有一定的赠送品,我们今天喝的,他们就当赠送品核销了。谁也不能为此落下埋怨,就行了呗。”
“你真懂。”
“大二的时候,我们去一家商场‘社会实践’,这招儿都使过。走吧,可能热菜都上了。庄哥的那口酒该咽下去了。”
“我跟你打赌,等你进屋了他才能咽!”
“为啥呀?”
“你想啊。你不回去,他们能开席吗?不开席。庄哥舍得把那口酒咽下去?”
干红笑,走出了办公室。
回到“黄山厅”,果然开始上热菜了,庄泽梁那口酒还含着。
“服务员,上酒。”干红喊道。
那服务员垮大个就走上前来,问干红,“上什么酒啊?”
干红就指着桌上的那瓶酒对垮大个说:“就那酒。”
垮大个这回又去问谭学年去了,“喝这个酒行吗?”
谭学年烦透了,心想,怎么招来这么一个彪子(傻子),就没好气地问:“咋不行?”
“我们大堂经理,不让客人自带酒水。”
这个垮大个真是彪,你看不出你们总经理和桌上的人都是啥关系,还说自带不自带酒水的事?
“这桌可以自带酒水。”谭学年说。
别人都看得出,谭学年是忍又忍的,差那么一点儿就发火了。
干红把谭学年看在眼里,她故意转移注意力,说:“小梅,这么低度的酒一瓶哪够?再拿……一人一瓶吧,妮子和九弟两人一瓶。”
“我可不喝酒。”妮子说。
“我也不喝酒,我不会喝酒。”许亚云也说。
“干广告公司的,”干红说,“哪能不会喝酒?”
“谁说干广告公司非得会喝酒?”许亚云说。
“我说的,”干红急了,“你没听到啊?”
干红看她一头扎在赵丽影怀里就对她有一股气。心想,你一身的浪气,正好借点儿酒装醉,好去魅男人!
许亚云没有接干红的话,要再接一句,非得打起来不可。
“我想喝点儿酒!”这时,九宫鸟说了一句。
大家哄笑起来。
干红和许亚云间的紧张气氛,顿时化解了。
张妮训斥九宫鸟,“小孩家家的,喝什么酒?”
“电视上动不动就喝酒,我尝尝不行啊?”
庄泽梁把口中的酒咽下去,直愣愣地看着九宫鸟。咽的时候,注意力不够集中,呛进气管些酒,他就咳起来。脸上一片惊悚的表情。意思是这鸟会说话?!话还说到这种程度!
干红的位置别看是三席,但先给一席倒酒,倒完了。就顺时针依次倒下去,倒到干红那里,是倒数第二了。干红就抓过谭学年的酒杯。倒出小半杯酒在自己的杯里,倾斜着给九宫鸟送去。“你尝尝,看能不能喝?能喝再给你倒。”
九宫鸟站在赵丽影的椅背横梁上。迎着干红送过去的酒,伸出脖子向杯里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