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媗点头,而坐在一旁的景烨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脸:我的傻兄弟,她不是喜欢造型夸张的首饰,她只是想为你省点儿钱。
段媗买完东西,整个神经都放松了下来,这才发现旁边的大白兔一号一直看着她。
段媗回望了一眼,却发现大白兔猛的低下了头,脸色略微有些红。
段媗正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大白兔鼓起勇气抬起头,小声问:“那个,请问你是段媗吗?”
“哈?”段媗眨了眨眼睛,有点儿明白过来了,点点头:“你是我的书迷吗?”
大白兔飞快的点了几下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段媗:“没想到真的是你,你真人比封面上还好看,你可以帮我签个名吗?”
段媗爽快的点头,此时男人们也被她们的对话吸引到,景烨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大白兔找段媗签名的行为,多少让他觉得有点儿丢人。
盛崇倒没觉得有什么可得意的,只是默默的注意着拍卖台上的情形。等到终于轮到钻石之泪被拍卖的时候,盛崇稍微坐直了身体,他对这颗裸钻势在必得。
不过却并不紧张,一颗裸钻而已,应该也不会有很多人跟他争。
而在盛崇隔壁的那个包厢里,那个刚刚以三百五十万的高价,从盛崇手中抢走了蓝宝项链的男人,也盯紧了用天鹅绒锦缎包裹着的那个托盘,上头那枚半个指甲盖大小的泪滴状钻石正在闪闪发光。
拍卖师用充满煽动性的语言来对这颗泪滴状的钻石的成色和切割进行介绍,试图打动在场的那些贵妇小姐们,让她们挥舞着大把的钞票,将这颗。裸。钻高价拍下。可惜,对它感兴趣的人并不多。比起已经成型的华美首饰,一颗。裸。钻的吸引力确实不怎么大。
拍卖师见现场情况已呈定局,便直接宣布了开拍:“钻石之泪的底价为三百万,每次提价最低标准为十万,拍卖开始。”
盛崇一开始并没有出声,他想先看看情况,十分不凑巧,他隔壁那位黑西装先生,恰好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拍卖会现场一片沉默,良久才有一道慵懒的女声响起:“三百一十万。”
然后,会场又是一片长长的沉默,就在所有人以为,这颗漂亮又昂贵的。裸。钻,就要十分荒唐的以超过底价十万块的价格被拍走的时候,盛崇隔壁的那个包厢有动静了。
“三百二十万。”
盛崇一听到这个声音,便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爽,举牌报价:“三百三十万。”
他刚刚举起牌子,段媗的眼角就跳了一下。她上一世没有和盛崇一起参加这个拍卖会,重生前看到的世界之书的情节,也被她忘记了大半。毕竟,此刻距离那时候,已经将近五年了。如今的发展在很多方面,都已经和上一世有所不同,自从意识到命运是在不断被改变的时候,段媗就不再刻意的去回忆书中的情节了。如果命运是可以被改变的,那知道未来还不如知道未来,因为所谓的已知的未来,不会给人任何的帮助,只会让人陷入盲目。
就在段媗发呆的那一瞬间,隔壁包厢又开始报价了:“三百四十万。”
盛崇微微的耸着嘴角,脸色略显阴沉:“三百五十万。”
就这样,两人隔着一道薄薄的墙壁,将价格一路从三百一十万抬到了四百万。
在场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两人明显是杠上了。
就在隔壁报价四百一十万之后,景烨按住了盛崇将要举牌的手,轻声问他:“有这个必要吗?”
盛崇从来都不是赌气扔钱儿玩的人,应该说盛家所有人,都对金钱保有一颗基本的敬畏之心。
盛崇并不是赌气,他有不得不拿下这颗钻石的理由。于是,他轻轻将景烨的手抚开:“四百二十万。”
景烨轻轻的啧了一声,然后将自己在一旁等待的秘书叫了过来,轻声吩咐了他几句。在他看来,这样无谓的抬价根本没有必要,生意人,就是什么事情都能商量着来的人,何必平白无故让拍卖行赚了钱呢?
景烨的秘书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向来都是很踏实很知进退的,听到老板的吩咐之后,他立马快步下了楼,在大堂经理处打听到了隔壁包厢的男人的身份。
“顾重锦。”
景烨轻轻叹了一口气,感觉不太好处理,又看了盛崇一眼:“一颗。裸。钻而已,你就非它不可?”
段媗看着不依不饶的盛崇,也觉得有些陌名,跟着劝说道:“何必为了一颗可有可无的钻石白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呢?”
盛崇沉着脸,他是不可能对他们说出其间实情的,只能装成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敲着沙发的扶手:“我又不差这点钱。”
他这话一出口,谁都觉得他是在和隔壁包厢里的那位顾先生抬杠。段媗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若非是因为她看中了那挂蓝宝项链,盛崇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和人结下梁子。
段媗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也不再去劝说盛崇,她很清楚,劝也没用,反而只会让他觉得丢面子。
于是,这颗钻石就这么被抬到了六百万的高价。
此时拍卖场中已经有了嘈杂的议论声,一颗钻石的价格被抬高至原本价格的一倍,要是在场的人还看不出两人是在抬杠,那就是傻子了。倒是拍卖行的老板很高兴,商品最后成交的价格越高,拍卖行的提成就越多,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自然是希望价格越高越好的。
就在现场情况僵持的时候,盛崇这个包厢的门被敲响了。
段媗抿了抿唇,站起身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个面容俊美,年纪与盛崇相仿的年轻人。
“你好,我是顾繁锦,我找盛先生。”
段媗让开了门,盛崇与顾繁锦四目相对,他此刻的脸色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状态,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
顾繁锦和顾重锦长相很有些相似,然而见过这两人的人,却绝不会将这兄弟两弄混。
“顾先生这个时候过来,不知有何贵干?”盛崇眉眼间略有些不耐,一手放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的敲着,食指上的蓝宝戒指在灯光下闪烁着名贵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