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门,我打开一看是苏馨。
她显得很疲倦,一进屋就进了卧室,坐在我的床沿上,然后倒在我的床上,拿一只胳膊挡住了眼睛。
拖过椅子,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
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当我以为她快要睡着了。
苏馨开口了:“你说今天吴桐那一脚要是踢向我,我会不会被她一脚踢死?”
我笑道:“不至于,可能会有些晕,但应该也没那么大威力。”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苏馨又道:“你以后能再多关心我些么?我以后还是一直呆在你身边好了,我······,我今天突然觉得特别没有安全感。现在想起吴桐那一脚,越想越害怕。吴桐要是那一脚目标是我,董程不一定保护的到我。现在想起那腿带起的风,我都腿软。”
我也坐到了床上,我住了她的手,组织了一下语言,安慰道:“没事的,以后你就站在我身后吧,我会尽力保护你的。”
顿了一下,我接着说道:“毕竟现在和异变前,不一样了。少了执法者,法律秩序这些东西再没有强制力了,这也是为什么会出现陈申这样的人。我们都需要开始自己保护自己了。”
苏馨坐了起来,让我紧紧地搂着她。
我一边安慰着她,心里一边想着,是啊,我们或许是应该开始慢慢建立新的秩序了。
光是凭借自觉来维持秩序的话,现在暂时还行,因为大部分人还是有异变之前的道德观,和对法律条文的敬畏。但随着人聚集的越来越多,时间一长,肯定是要出问题的,越来越多的人会开始意识到旧法律约束力已经不在了。
弱肉强食?丛林法则?可我们是文明人啊,总不能回到原始社会完全依靠肉体强度来解决问题吧。
毕竟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长期生活在一起是一定会有矛盾的,而且矛盾会慢慢积累,原来越尖锐的。等到矛盾一旦大到无法调和的程度,又没有有强制力的条约压制的情况下,接下来的结果只有混乱。
过了一会儿,苏馨道:“谢谢你陪我,现在我感觉好多了。”
我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咽了口口水,问道:“晚上要睡我这么?”
她一下子,坐直了,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弹了我的脑门一下,笑骂道:“想什么呢?”
我只是温柔地笑着看着她。
说真的,我只是担心她一个人难过。
她对着镜子整了下衣服,就准备离开了,走的时候还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以后,以后吧,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小丫头片子,你才是,在想啥呢?我是怕你一个人会害怕。”
她也笑了,然后跑回对面去了。
临进门前,她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呵呵,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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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第二十四天
按照计划,一大早,搬家的队伍就集合在大院门口了。除了张松,还有他们聚集地的另外一个男生表示没什么东西需要拿过来,前远征军的其他成员都准备启程回去着手搬迁。
除了我一个人还是骑着三轮带着苏馨和夏禹恬,其他人都换成了一般自行车,加上什么行李都没带,回去的速度比来时的速度要快得多。
虽然是等人都齐了才出发,但因为路上也没什么危险,大家到是没有一直聚集在一起,基本都是全速赶回自己的地方。
我在前面骑得累的气喘吁吁,后面两个乘客到是轻松,基本聊了一路。
夏禹恬开始还有些拘谨,但苏馨确实挺善于和人沟通,聊着聊着,感觉俩人就聊开了。
我在前面听着,也更加熟悉了一下夏禹恬。
原来她母亲生下她不久就去世了,那是个下雨天。
所以她父亲给她起了这个名字,或许就是想纪念她母亲吧。
对于她的父亲,她的描述是:“他是个做研究的。算科学家么?呵呵,小的时候会这么觉得。后来才明白不是所有所有搞科研的都能成派称家的。反正算是个很普通的人。有些方面很厉害,其他方面很笨拙。”
从她记事起,父亲除了教授知识,和她也没有太多别的沟通。
但时不时父亲会跟她一起做一些小实验。
什么点燃一张纸,丢进一个玻璃瓶,再放一个白煮蛋,看白煮蛋被瓶内负压吸进瓶子里。
还有什么摩擦气球,然后利用气球上的静电去吸附小纸片之类。
每个小实验她都记得,而且都带给她很多快乐。
从小起,夏禹恬就习惯了一个人。
她开始看书。
她有很多一个人的时间,于是她看了很多书。
书成了她最好的朋友。
和我们不同,与其说看书是她的兴趣,倒不如说看书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说起看书,苏馨推荐她看看《挪威的森林》。
夏禹恬表示她知道这书,到是没怎么仔细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