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短期内并没有大部队进行搜救,所以接触者表示希望赵立他们能够组织起一只北上的队伍。北上沿途,如果他们遇到人也可以带上一起北行。
当然是否愿意北上还是全凭自愿,毕竟其实北部虽然没大范围的人员伤亡,但因为电力、交通、通讯等系统崩溃,还未完全恢复,所以生产生活还是收到了很大的冲击,很多物资已经开始被管制,集中发放。而灾区这边随着人口大幅减少,哪怕完全不能进行生产,灾区物资其实比北部还要富裕的多。
接触者说他们在各地也会组织多支这种队伍从不同地方北进,也算是给希望恢复原先生活的人一个选择的机会。
赵立表示刚遇到我们的时候,他看我们不像正规军,看架势还以为我们也是一支北上的队伍呢。
之后我们又询问了一些细节,直到都觉得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告知赵立他们先回去原地待命。
我和苏馨,董程,钱彦几人又商量了一下,决定董程和守备组留下观察这支队伍,苏馨负责和他们交流。
这附近其实也有不少物资我们并没有全部运回基地,所以如果他们又物资上的需求可以尽量满足他们,告知地点,让他们自己去取用就好。
我则带着其他人回到了基地,因为这个情报很重要,所以我还是第一时间召开了一次临时全体大会。
把我们所得知的消息告诉了大家。
同时也提出了一些疑问,譬如这和北上队伍接触的军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人?这么危险的任务,却是指派学员新兵执行?消息是否可靠?如果是错误的消息动机又是什么?
总之是告诉大家,选择权最后还是在大家自己手里,北上有风险,出行需谨慎。
之后又召集了决策层再次讨论,推敲一些细节。
午饭前又和队伍里的所有人都进行了接触。
午饭的时候又在食堂跟大家通报了一下进展,表示这支北上队伍除了本身战斗力很弱之外,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同时正式提出,如果有人想要加入,可以在明日一早离开聚集地,加入这支北上队伍。
下午苏馨专门来找了我,她说,晚上我们一起出去约会吧,再一起吃一次烛光晚餐,还是上次一样的菜单,我很喜欢。
我答应了。
晚上她穿着我最喜欢的那条白红连衣裙。
我找了附近一个小餐厅,要是放在异变前看,稀烂,不适合说话。
还是我下的厨。
她还是先吃了一碗红豆沙,说很喜欢。然后依旧是是铁板鱿鱼、炒藜蒿、蒙古牛肉、野菌汤。她吃完擦擦嘴,表示吃得很饱。
席间聊了了很多,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可我感觉都是别人的。
一样的菜,我吃上去却有些苦涩,应该不是我的厨艺问题。
吃完饭她提议我们再去次湖边吧。
我答应了。
几个小时的路程,所以我专门找了个有后座的自行车载上了她,希望她坐的能够舒服些。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她侧坐在后面,搂着我的腰,头靠在我的背上。
搂的很紧。
靠的很紧。
到了湖边,望着黑色的湖水,听着阵阵浪涛声。
她平静地说道:“我其实已经下定决心了,而通过之前你奋不顾身引爆炸弹的事,我其实也猜到了你的选择。但我还是想,只是想来再和你确认一下。”
我看着她,她也非常认真地看着我问道“我们家大部分亲戚都在北方,我想去找他们,你是否要和我一起离开?”
我问:“能再等等么?铁铉还没完全恢复,现在聚集地人心不稳,很多地方其实都还需要我们。”
她轻笑了一下道:“你应该也明白的,现在走其实就是最好的时机,跟着大部队一起,会方便的多,大家可以相互照应,万一遇到什么意外或是危险也能更好的应对。至于聚集地这边么,是,现在可能是相对比较困难,但真困难到离开了我们俩就过不下去了么?”
顿了一下,她接着说:“好吧,你说想等多久?三天?五天?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
我没有说话。
我知道,这应该是她最后的让步了,或许说最后的希望,最后的挣扎。
她认真的看着我,我看见了她眼中的渴望,与其说是渴望,可能像祈求甚至是哀求更多一些。
她一字一句的说道:“现在对我们俩而言,就是离开的最好时机了。”
“我们俩”三个字,她念的很重,好像很不舍。
我明白她是对的,现在离开或许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我们俩沉默了好久。
“我,我想,留下。”我鼓起了我所有的勇气,艰难的说出了那两个字,同时鼻子一酸,我眼眶就湿了。
我知道我说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聚集地和她之间,我没有选择她,意味着在责任和爱情之间,我没有选择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