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选择“我们俩”。
这也意味着可能以后再没有“我们俩”了。
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仿佛时间都静止在了那一刻,或许这也是我们所希望的。
但时不时出现的浪花声,提醒着我们,时间还在继续。
时间会一直向前,不会顾及任何人的愿望。
我没有质问她为什么非要让我在聚集地和她之间做出选择,那是无理取闹。正如她也不曾质问我,为何要她在离开和我之间做出选择一样。
我觉得这种质问本身就是一种逃避责任,况且别人真能逼你做出选择么,选择权终究在自己的手里。
所谓人生,无非就是由一个个选择组成的,不同的人生也就是选择不同所导致的。
曾经看过一部作品叫《苏菲的抉择》,其中一位母亲被**要求,从自己两个孩子中选一个,而另一个没选的则会被杀,不选就都会被杀。最后母亲选择了儿子,选择了一辈子背负着女儿的死。
之前和人聊起,有人说这是一个残酷的选择。我问他哪一个。他莫名其妙的的看着我说,这不只有一个选择么?
我答,首先苏菲在自己的生和死的选择中,选择了生。在两个孩子哪个生的选择中选了儿子。又在责备自己还是想办法报复敌人的选择中选择了责备自己。就在那一瞬,这至少有三个选择,所以我问哪一个。
现在我做出了我的选择,苏馨也应该也做出了她的。
她告诉我想在走之前把自己给我,我拒绝了。
我不想要这样,在一起就在一起,不然,这算什么?
最后还是她先开口了,或许她比我勇敢,或许她比我更放得下吧!
她说:“我要走了。”
“怎么说呢。我们之间的爱情或许只是Puppylove吧。并不是你不够好,只是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虽然,呆在这生活的很自由,物资充裕,和你相处也很愉快,还能吃到你精心烹饪的食物。但是,但是我还是希望见识更多的新事物,体验不同的生活,而不是在这里和时光一起慢慢老去。”
“希望你明白。”
我虽然领了一张“好人卡”,但我觉得很好。
不是,应该是说,我觉得这个“说法”很好。
我想了好久都没有办法,组织起这样一个“说法”。
这个“说法”,应该就是我们两个都能接受的吧。
之后我们再没有说话,我们又骑行几个小时回到基地。
她依旧侧坐在后面,搂着我的腰,头靠在我的背上。
搂的很紧。
靠的很紧。
似乎比来的时候跟紧了,我有些喘不过气,有些想哭。
忍了好久,泪水最后还是突破了防线,脸颊慢慢往下流,一直往下流。
苏馨时不时加重一下的呼吸,和接着来的晃动感。
我知道,她也在安静地拭着泪。
人经常是很矛盾的,我们有那么大的勇气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却没有勇气再次去看一样彼此。
我们再没有对视一眼,直到第二天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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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第四十三天
一早聚集地门口好多人准备离开,居然有三十一人选择了加入北上队伍,但对我而言不重要了。
终于我的亚丝娜还是走了。
我终于明白,或许他并不是我的亚丝娜,大概是因为我不是桐人吧。
我应该还是去送了她的,我觉得我是笑着和她挥手告别的。
好像很多人都拥抱了我,告诉我以后一定还能见到的,告诉我以后一定会更好的。
我应该都是笑着告诉他们“是的,一定会的。”
那夜,我安静地坐在书桌前,想提笔,却只是弄湿了日记本。
恍惚中听到外面的风声。
是的,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