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说点正经的。”杨局苦笑,转头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只证物袋:“我跟老许商量下,觉得这事通知你比较妥当。”
周泽面色稍沉,接过证物袋摸了两下,眼皮一跳,当即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放到掌心仔细端详:“这东西怎么来的。”
杨局点了根烟,说:“昨天上午,渝州路发生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兄弟单位的同事在处理事故时,在事故车上发现的,开车的两人当场死亡,而且脑袋全碎了,车上遗留了数份身份文件,我们暂时还无法确认真实身份。”
“哪里的车牌?”周泽深深蹙起剑眉:“车内还有什么证物。”
杨局和许副队长对视一眼,相继起身:“t市车牌,证物还有不少,这次我跟老许破例,让你亲自过去看。”
“那我就谢谢两位领导了。”周泽也站起来,随他们一道出了房间,坐上杨局开来的私家车,出发前往刑警队。
证物确实不少,可惜车祸太过惨烈,部分已经无法拼回原形。但周泽凭着丰富的枪械知识,还是轻易认出,当中有标配的95式配件。
将信息传给老七,周泽从刑警队回来,听瘦猴说那帮小子又是打电话,又是上网,还没把题解出来简直哭笑不得。
在外间闲话几句,他敛去笑意,阴沉着一张脸开门进去。
打电话的,上网的,见他进来全部都停下动作,一个个汗流浃背的看他。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挺能啊,书没怎么读好,当混子十来个还打不过我一个兄弟,跟废物有什么区别。”周泽淡淡挑眉:“念在你们初犯,这次暂时饶你们一次。”
“三……爷,你能不能把题目给我们解解。”杨定波仗着自己的老爸是局长,胆子稍稍大一些:“不会你也也解不出来吧。”
“好小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心思。”周泽愠怒,冷冽如刀的眼神在他脸上停住:“三角函数你都算不出来,还好意思跟老子叫板!”
骂完,他拄着手杖走过去,抽走自己先前写下的题目,朝农夫使了个眼色,凌空接住飞过来的水性笔,刷刷写起来。
写完,顺便又把下面的翻译部分,用英语念了一遍。
房里再度变得安静,杨定波的脑袋垂得低低的,整个人深深地被震到。不止他,晚上参与打架斗殴的人,全都跟被雷劈一样,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
会三角函数、会立体几何、还会英语的混子,对他们来说,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电影里演的混子,只会打打杀杀,与周泽比起来,似乎完全不够看的感觉。
周泽将这群混小子的表情尽收眼底,脸上再度浮起不屑的笑容:“想跟老子混,不止要能打,还要学好文化知识,至少要通晓三国语言,谁还要当混子,主动站出来。”
大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谁也不敢动,都深深的埋着头,胆子小的还又开始哭起来。
周泽抬手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过了凌晨,遂懒洋洋的收回视线,对农夫说道:“通知派出所,顺便把今晚他们打架的视频交上去。”
“好。”农夫会过意,脸上露出莫测高深的笑,拿出手机装模作样的打电话。
周泽满意的点点头,开门出去,压低嗓音跟杨局和许副队长耳语一番,拍了拍老陈的肩膀,开门出去骑上自己的电车,返回老宅。
回到半路,果然下起大雨,周泽暗骂了一句,加快车速往回赶。
到家已经凌晨两点多,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痛。停好电车上了楼,他还没推门,房门就被沈嘉柔拉开,满脸紧张的看他:“怎么这么晚。”
“没事。”周泽浑身放松下来,清浅笑开:“去帮我拿衣服,我得洗洗,身上都湿透了。”
“好。”沈嘉柔转身的功夫,留意到他背上似乎又渗出血迹,顿时一阵心疼。
周泽洗完澡只穿了条短的睡裤出来,招呼沈嘉柔给他换药。
沈嘉柔小心将被雨水淋湿的纱布拆下来,忍不住唠叨:“下雨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送雨衣,伤口发炎可不是闹着玩的。”
周泽心中一动,忽然反手搂住她的柔软的腰肢,笑了:“心疼了?”
“嗯。”沈嘉柔轻轻应了声,紧张的胸口“怦怦”直跳。
“那我以后小心点,尽量不让你心疼。”周泽的嗓音沉沉的,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沙哑,徐徐响起:“你一直没睡?”
“我……”沈嘉柔羞赧垂下头,目光望向别处:“不敢睡。”
周泽微怔,继而愉悦笑出声:“我又不是去杀人放火,只是公司有点事要出去处理。”
沈嘉柔没出声,周泽顿了顿又说:“我开了家幼儿园,爸妈给我留了三家大型超市,还有两家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