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完这人的一番描述后,为首的官差便吩咐了两名手下前去捉拿奸.夫,而他则是缓缓踱至了方才施暴的莽男身旁。
一眼打量过他手中的长鞭,为首的官差又看了看满是伤痕的妇人,便开口道,“竟敢在光天化日下滥用私刑,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起给爷抓回去!”他将手一挥,便有两名官差上前将这莽男押住。
见官差竟是要将自己的夫君一道抓走,本在屋子里的妇人与几名孩童一道奔了出来。
“官爷,您不能抓走他呀,我们一家老小数十人,都靠他一人忙活。他要是被抓进了衙门,可要我们怎么活啊?”
带着几名孩童一道跪了下来,妇人正含泪哀求着。
转眸看向眼前声泪俱下的妇人与孩子们,东陵馥只觉她们竟是有些可怜。
几步行至为首的官差前,她开口探道,“官爷,这位大哥也是因自己的妹妹做了苟且伤人之事,才会急怒攻心,对她下了狠手。”
“这般管教之法,虽有不妥,却也情有可原,官爷便不能给判个缓刑吗?”
闻言,一旁的霍昕疑惑道,“何为缓刑?”
唇角轻轻一扬,东陵馥颇为认真地解释道,“缓刑便是罚他在街市中义务劳动,帮助周围的人。如此,既恪守了他的行为,也不用蹲在大牢,还可照顾家人与孩子。”
“官爷,这样是不是还节约了监狱的粮食?”
听完她的叙述,为首的官差微微思量了一番,便心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若让能旁人来监督约束他的行为,罚他以帮助大家来功抵罪责,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见官差已有意接纳自己的提议,而围观的众人更是对她提出的办法交口称赞,东陵馥淡淡一笑。
看来,还是现代的法律更为公正人性。
此时,那跪地求情的妇人亦是满心激动的朝她道着感谢的话语。
轻笑着上前扶起这妇人,东陵馥安慰了几句后,便朝玉岑与秋荷渡了记眼色。趁着官差向莽男交代事宜的间隙,几人悄无声息的退出了人群。
一路行出几步后,东陵馥将发丝随意一挽,便将目光落向了同自己一道出来的霍昕,“你怎么会在这?”
“出来办事,正好路过。”眸光瞥向她手臂处,霍昕又道,“这伤可还好?”
看了看裹缠着丝绢的手臂,东陵馥淡笑道,“不碍事,小伤而已,回去包扎一番便好。”
“今日的你,让我刮目相看。”目光注视着女子精致绝美的侧颜,霍昕的眸中除却欣赏倾慕之色,已是生生地移不开眼。
扫了眼身旁男子衣袍上沾染的点点污迹,东陵馥轻轻垂下眼睫,略显愧疚的开口道,“之前,我那样对你,却不想今日你还愿帮我。”
“无论你对我做过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上。”霍昕一字一顿道出的话语,坚实而又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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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霍昕骑马远去的背影,东陵馥忽的瞥了眼身旁笑得灿烂的玉岑,没好气道,“你笑这么猥琐干嘛?”
脸色一变,玉岑嘟嘴道,“公主怎么又这么说人家了,奴婢是在替公主高兴呀。”
“有什么好高兴的。”言语间,东陵馥已转身朝了王府正门走去,而身后的玉岑则是紧跟而上。
“当然是霍大将军挺身而出救了公主,而且他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别模样,真的是好深情呢!”玉岑说着,已是满眼桃花。
忽然间,东陵馥挑眉一笑,竟是一手攥住这女子的胳膊,一手去挠她的咯吱窝。
玉岑笑着避让,东陵馥却步步紧逼,便是瞬间,这二人便玩乐打闹成了一团。
此刻,周围路过的下人与护卫皆频频朝二人投来了目光,眸中带着一许惊异的神色。似乎他们都不曾想到,云萝公主竟是这般随和可亲,毫无半分公主的架势。
看了眼前方二人,安顿好马车的秋荷快步走了上来,朝她们低语道,“玉岑不得对公主无礼。”
“公主还是赶紧先回厢房休息吧,你手上的伤口须得尽快包扎处理,以免留下疤痕便不好了。”
东陵馥扫了眼周围,自然明白秋荷言下所指。暂且放过玉岑这个小妮子,她做出一副走着瞧的神情后,便径直朝着厢房踏去。
刚一进入厢房,秋荷便拉着她在圆桌前坐下,而自己则去一旁的药箱中翻找出了金疮药与纱布。
动作轻柔的撸上女子的衣袖,她小心翼翼的解下缠在东陵馥伤口处的丝绢后,便以纱布蘸着备好的清水擦拭了一番。
待干涸的血渍都被清洗干净后,秋荷便拧开了药瓶,将金疮药膏细细浅浅的涂抹在女子微翻皮肉的鞭痕处。
看着她动作熟练地替自己处理伤口,东陵馥不禁好奇的问道,“秋荷,你为什么会进宫当宫女?”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你乔装成疯丫头,正被宫里的太监欺负。其实,以你的功夫,那几个太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