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待东陵馥已软软地腻在他怀中,额上蕴出了点点薄汗时,东陵晟才放开了眼前这个晕红着脸颊喘息连连,却又羞怒地瞪着自己的女子。
看来,他该好好收拾下这条不听话的鱼儿了。
对她,他有的是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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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颠簸着行在山道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车终是缓缓停下时,东陵馥才掀开帘幕看向了窗外的景致。
此处,仍属苍山的冷僻地带,那映她满目的皆是荒石寂林与冷薄银雪。
不过,山道的一侧,却有一条明净地溪流,蜿蜒辗转着盘恒而上。
目光微微一转,东陵馥正见凌霄从马上一跃而下,拿着随带的水袋去到了溪水旁。
片刻后,待这男子转身来到马车前时,他已恭敬的开口道,“主子,水来了。”
瞥了眼正垂眸翻看书卷的东陵晟,东陵馥忙起身来到马车后方,伸手掀开车帘,接过了他手中的水袋。
“若主子无其他吩咐,属下便先行告退了。”微低着头,凌霄声
色端肃的开了口。
“嗯。”马车内,传来了男人淡淡地应音。
闻言,凌霄临走前不忘朝东陵馥恭敬的行下一记礼后,才转身离去。
凝了眼这男子远去的背影,东陵馥又看了看手中的水袋,便缓缓放下了车帘。
看来她与这个忠心护主的凌霄之间,再无言归于好的可能了。
不过,这男子向来情绪都不外露,也看不出喜好。
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不过,很久以前她便能感觉到,凌霄对自己有着很深的敌意,似乎现在更甚。
转身看向仍注视着手中书卷的男人,东陵馥将水袋朝他面前一扬,便道,“皇叔要喝点吗?”
“不了,你喝吧。”嗓音薄薄地道出几个字,东陵晟甚至连头也没有抬。
霎时,东陵馥便自顾行至他的对面坐下,猛地举起水袋朝了口中抽去。
什么男人!
时而如烈焰一般,让她局促窘迫到无以复加,好似要将她灼伤焚烬。时而又似能以冰封万里的深冷寒息,将她的身心都尽数冻结,令她教伤寒寸寸入髓。
兀自在心间将他低咒了一番,东陵馥将身子朝马车上一斜,便不再理会这男人。
许久,待她从绵暖舒畅地小憩中悠悠转醒时,车外正传来了安丘询问的声音,“主子,现已到晌午,但此处仍属苍山林地,周遭并无客栈酒楼。”
“奴才见不远处的山林间有一处农舍,不如我们先去那处看看吧。”
言语间,安丘已掀开车帘,朝了农舍的所在之地轻轻一指。
抬眸瞥了眼他所指的方向,东陵晟并未言语什么,只是微一颔首,算作默许。
片刻后,马车便停靠在了农舍所属的山道旁。待随行的几人纷纷下马后,东陵馥也起身来到马车旁,跳了下去。
看了眼山林中独此一间的农舍,东陵馥随在众人身后,一道朝了山上行去。
一盏茶功夫,当众人来到农舍前,由安丘伸手敲开木门时,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名年逾五旬的老妇和一名三四岁的稚嫩孩童。
只是,在这孩子见到来人的一瞬,竟是猛地撒开老妇的手,直直地朝了站在前方的东陵晟扑来。
“爹爹…爹爹…”死死地攥着他的衣摆,孩童嗓音焦急地低唤着。
霎时,随在东陵晟一侧的安丘与凌霄便微僵了神色,谁也不敢多说一句什么。
而此刻,站在东陵晟左后方的东陵馥,却是挑眸瞥向了他。
见这男人正蹙眉淡淡地看着挂在自己腿上的孩子,东陵馥转眼看向了孩子的脸。他圆圆的小脸上,正沾染着几处脏污,不过模样甚是可爱。
孩子?皇叔有一个孩子?
这个猛然出现在她脑海中的念头,将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几乎瞬间失了所有思绪,东陵馥已呆愣地站在一旁,忘了该去说些什么。
下一刻,待她细细一听时,才明白这孩子口中说的是,“帮我找爹爹。”
目光再度落向那个面色已显沉郁,甚至浑身有些僵硬的男人,东陵馥凝唇一笑,便在这男人彻底爆发前,快步走到了他跟前将孩子抱了起来,哄慰道,“姐姐帮你去找爹爹,好不好?”
见得这般情景,老妇已急急忙忙地走了出来将孩子接过,并“啪”的一掌打在了他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