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隐匿在暗处无意中听得二人对话的东陵馥,已是满目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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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换上一袭清简男装的青芜,正与陆横逸一道同行前往千山府。
只是,他们在通过月河府去往燕江府时才知晓,因现下是皇上御驾亲征的特殊时期,所以燕江府目前戒严,不许平民百姓随意进出。
如此,他们不得不选择前往黎川府,再从这里坐船走水路去到千山府。
一路上,二人皆以主仆相称,倒也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为能尽快赶到目的地,二人选择了较为便捷的骑马出行。只是,这般长时间的在路上颠簸,让原本身子就清瘦赢弱的青芜着实有些吃不消。
眼见她勉强支撑的隐忍模样,陆横逸在二人停下赶路,坐在山石处休息的间歇,提议道,“既然马上就要进入静棠州的地界,我们便可坐船去千山府了。”
“好在路途也不远,不如我们明日改乘马车吧?”
不顾形象的捧着水袋接连饮下几大口水,青芜用手背擦了擦唇角,便道,“我没事的,还能再坚持着,我们还是不要在路上浪费时间,要赶紧去千山府才好。”
闻言,陆横逸却是微微一恼,沉声责道,“你看看才离开帝都几日,你就已经憔悴成了这般模样。若你这个样子去见皇上,只怕我的小命定是难保。”
瞥见陆横逸一脸哀怨的模样,青芜轻轻一愣,随即浅笑道,“抱歉,我只顾着自己着急,倒忘记你的处境了。”
瞧着陆横逸已起身准备前去牵拉休息在一旁林地中的马匹时,青芜赶忙道,“就按你提议的,改乘马车吧。”
一手解下捆绑在树上的缰绳,陆横逸转眸瞥过那个容色微白的女子,叹道,“难得你肯听我一次劝。”
此时,他虽仍未转身,但青芜依旧能从他的言语中听出他软化与无奈的口气。
随着二人再度上路前行,陆横逸趁着天黑之前在沿途寻了一间还算简雅的客栈,并将青芜安顿在了最好的厢房中。
经过一夜的休整,他于翌日雇了一辆马车后,才由自己亲自充当车夫并载着青芜继续朝了静棠州的方向而去。
这一路上,陆横逸不时会回头看向坐在马上沉默不语的青芜。
几番之下,他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他就真的值得你承担这样大的风险去找他?甚至你明知每次都有性命之忧,却还是要去做。”
“曾经,温敏彤逼你喝下毒药是如此,现在楚瑶故意引你出宫,半路设下埋伏欲夺你性命,也如此。若
非我及时赶到相救,你可能已经…”
“我没办法考虑那么多,许多机会只在一个犹豫间,便有可能错失掉。”
“待有一日,你真正爱上一个人后,或许就能理解我为什么会这样。”嗓音柔柔地道着言语,青芜的眉梢眼角尽是明媚笑意。
似是今日的一切苦楚,都能换作明日的甜蜜。
她想,不管如何,能够静静地待在那人身旁,便已是她极为珍惜的幸福。
正待她如此想着时,马车竟是在一阵马儿的嘶鸣声中骤然停住。
身子就着惯性向前一倾,青芜略显惊慌的一扑,便是重重地滑至了车尾,险些跌下了马车。
略显莫名的看向驾车的陆横逸,她正欲开口相问究竟发生了何事时,却见他一脸惊异的看着前方。
顺着他的目光而去,青芜只见有几人倒在了路边,而其中有一个人似正在抽搐,口里还吐着白沫。
就在她满目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之时,陆横逸却以极快的速度跳下马车,走到了那几人的身边。
以医者的姿态细细地检查过几人的状况后,他甚至还用手指将其中一人口中的白沫沾了一点,放在鼻端轻嗅了一记。
瞧着他一脸凝重的模样,青芜已是大惊失色的问道,“他们到底怎么了?”
将眉头紧紧一锁,似连陆横逸也震惊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看着倒在地上模样万分苦痛的几人,他怔怔地说道,“他们是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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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待清晨的第一抹暖阳徐徐映至每家每户的窗棂处时,东陵馥已携玉岑来到了静棠州最大的一间药铺内。
一眼瞥过药铺里尚在整理新进药材的伙计们,东陵馥径直走向了仍在清点账目的药铺掌柜,开口道,“掌柜,你家的桂枝,麻黄,葛根,竹茹,穿心莲我全要了。”
闻言,掌柜即刻便抬眸看向了她,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姑娘要这样多的药材是为何?”
“这个你就莫管了,只要将药材都卖我就行,我自有我的用处。”东陵馥并不解释,只是淡淡地回了话语。
她话语刚落,便有一人匆匆地走入了药铺内,并径直来到掌柜面前,开口道,“掌柜的,我过来向你借几样药材。”
听闻这人报出的药材名,竟与自己所需的那几味药近乎全然相同后,东陵馥不禁朝掌柜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见得这般情景,掌柜忙应道,“姑娘,我家皆是做药材生意的,这位伙计来自我堂兄的药材铺,他便是应我堂兄的吩咐前来借些药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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