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沣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樊雅毁掉她此生唯一的希望!
“不行!”奉何华表情猛地森然,隐隐透出几分恐惧,像是对容恬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如果她也搅和在里面,绝对不能留!”
“妈……”怯懦低弱的声音响在身后。
奉何华一惊回神,抬眼就看见一头雾水小心翼翼的容恬,如果事实真的走向她最不想看见的那个猜测……心里涌出一股怒气,“不要叫我妈!我没你这么不争气的女儿!”
如果不是容恬恣意妄为,事情怎么可能发展到现在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她也用不着在这里惶恐担心!
容恬身体颤了颤,眼泪落的更凶了。
奉何华按了按胀痛的太阳,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哭,你还有脸哭?你知不知道你的糊涂,给我惹来多大的麻烦!”扫了眼依旧哭哭啼啼拿不出半点主意的容恬,奉何华抿直了唇角,“康天齐让你绑架樊雅?”
“嗯。”容恬抓住奉何华的手腕,“妈,你帮我想个办法,我不想做绑架犯,被人知道了,我会坐牢的!我不想坐牢……”
“答应他。”奉何华闭了闭眼,漠然低道。
容恬一僵,不知不觉的松开手,骇然往后退了两步,“妈你说什么?”
就算她再糊涂,也知道绑架这种事情干不得,如果真的干了,她真的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敢买凶杀人,敢参加那个派对,敢成为康天齐的女人!”奉何华漠然抬眼,嘲讽的道,“连做这个的胆子都没有?难道你真的想眼睁睁的看着你的那些照片遍布全世界,到时候,才连你哭的机会都没有!”
“妈!”
“康天齐既然想要樊雅,只要樊雅在我们手上,我们就有跟他谈判的资格!”
“可是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被发现,死人不会说话。”
容恬心口一颤,震惊抬眼,“你想……”
“她的存在只会让我不安。”就算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不能让她影响到容沣。
望着依旧震惊挣扎的容恬,奉何华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
容恬站在原地颤了又颤,苍白甜美的震惊惶恐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即将坠入地狱的绝望!
慢慢的,颤抖的手交到奉何华手里。
“那该,怎么办?”
啪!
午后时分,一份入学资料外加几本书直接砸上坐在沙发上研究药膳的大男孩。
樊雅一手撑腰,一手抓着一本书,居高临下的瞪着高云开,“你还想在我这里赖多久?上个礼拜你该去学校报道了,今儿都周几了?还不给我去上学!”
高云开目光闪烁,含含糊糊的糊弄,“那个,我最近在收集一些东西,可能要过几天……”
“再说一句你现在就给我回家!”樊雅眸光一厉,“你别忘了,我当初同意你跟过来,说好的前提是你必须以学业为主,你自己算算这一个月你才看了几天书?”
高云开眼神游疑,不敢回答,偷偷瞪了眼对面看热闹的白秘书。
“还有你!”樊雅转头,横眉怒目,“我把事务所交给你,不是让你在家给我摸鱼的!赶紧给我回去干活!”
白秘书没想到樊雅矛头转的那么快,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认认真真的干笑,“我最近在休假。”
“我没准你休假你休哪门子假?产假?”
“苏颜准我的假的。”白秘书咳了声,正色,“我是小苏佐的干爹,他要出生了,我肯定要陪着。”
或许是彼此身世相近的关系,他跟苏颜简直是一见如故,樊雅虽然也和善,但不管怎么说身份放在那里,即使不是刻意,平常的一些生活习惯遣词用句就能拉出一道无形鸿沟,相比较樊雅渗入骨血里的尊贵,平民出身的苏颜跟他更有共同语言。
“苏佐没你这么没用的干爹。”
“你可以去跟苏颜说。”白秘书异常诚恳。
樊雅一窒,知道白秘书光明正大的赖在这里全是苏颜的授意,她要是现在去翻案,说不定被因为产期日近脾气见长的苏颜训一顿回来。
她发恼瞪着沙发上两个不动如山的男人,微微叹了口气。
她知道,他们是担心她。
因为担心,她也无法苛责。
在沙发上坐下,她按了按眉心,软了声音,“你们天天守着我干什么?你们在这里,容恬敢出手么?”
高云开跟白秘书脸色都一肃,高云开沉声道,“樊雅,我不明白。”
虽然容衍走了,他走之前也抓了康天齐埋伏在外面的人,还买一赠一的替他们将那人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探了出来,可惜那都是些不涉机密的人,知道的东西不多。
按照他们的想法,直接送那些人进警局,樊雅却坚决不同意,反而设计一套近乎繁琐的手段,甚至不惜用自己做赌注。
恐怕康天齐自己都不知道,被揍的鼻青脸肿最像内奸的细勇不是内奸,被细勇一口指认的那所谓二爷的人也不是内奸,真正的内奸,是提前回去一点痕迹不露却提供给康天齐里应外合的那个下属。
“既然我们知道他们要对付你,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报警?我就不相信,他们凶悍可以罔顾国家律法!”高云开发恼,“就算你在意他们口里那个不知身份的人,也没必要弄的这么麻烦吧?万一出来了什么事,值得么?”
“值得。”一直默然不语的樊雅突然开口。
高云开一怔,还要再说,却被白秘书一把拉开,白秘书朝他微微摇头。
高云开没见过那个人,但白秘书当初可是亲眼看见那个男人是怎么不顾生死冲下山坡去救人,一个男人能够为一个女人舍生忘死,即使不会爱上,也注定刻骨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