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冰沉吟着:“跑了俩?”
一名手下:“队长,咱两头都堵上了,那边往山上走,看得清楚,就这边是沟,还有车挡着,咱看不见,要跑就往沟里跑了,咱追吧。”说着两人带着警犬跑下沟,准备去追逃犯。
胡冰用手电筒四处照照,沟里杂草丛生、树木茂密,“回来吧,不追了。”
在这种情况不明、地形复杂的条件下,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弟兄去冒险。
两名警察从沟里爬上来,又把警犬唤回。两人还有点不太乐意,他们都是刚入警的新人,立功心切。
胡冰看出来了,“你们俩别愣着了,赶紧去帮着打扫战场,伤员送医院,劫匪都铐车上。”
两名警察一起答应,带着警犬离开。
他们刚走,又一名警察朝他跑过来,“队长,那哥们非得要带着他的包,不让他带包,他就不上车,可车里实在没地儿了。”
胡冰:“谁呀?”走到车尾,向那边望去,“就那位?”。
不远处,头缠绷带的中年男子坐在自己包上,两个警察正在劝他。身后是闪着顶灯的警用依维柯。
手下指指,“就是他,那不车外头坐着呢。”
胡冰:“包里什么呀?”
手下小声地:“钱,全是钱,三十六捆,三百六十万。”
胡冰:“他胆够肥的。”
手下:“是、不是,队长,这个也动了心眼,里面是钱,外面盖着呢,你猜不着是什么队长?肯定。”
胡冰笑:“知道我想不到你就跟我说呗,打什么哑谜呀。”
手下:“冥币。”
胡冰:“冥币?纸钱?”
手下点着头比划着,“就是,一沓真钱,两边都有那么十张八张的冥币,伪装得还挺好,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胡冰:“他还真动心思了,这不也让劫匪发现了嘛。”
手下:“可不是,哎,真逗,这要是让那几个孙子得逞了,他们不得过个肥年啊,队长,怎么办?”
胡冰边走边说:“你呀,过去问问他,能不能坐着?要是能坐着呢,就让他坐我的车,要是不能——”
手下:“能,肯定能,只要让他跟包在一起,就是让他站着他都干,哎队长那你呢?”
胡冰:“司机伤成那样了,肯定开不车了,我开。”
手下:“要不我开吧。”
胡冰:少废话,赶紧干活去。
手下一笑:“是队长,”边跑边回头,“今晚有没有宵夜呀?”
胡冰没有搭话,他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东西吸引,走过去发现是一根棍子,他掏出手套戴上,拿起来端详一番,拎着走向依维柯车,一个箭步上去,伏身凑到担架上的司机与售票员跟前。
“大刘、小刘,伤重不重呀?”
售票员抢着说:“重,疼着呢。”
胡冰笑着:“还知道疼就不重,没事儿,权当给自己放几天假,好好休息休息。”
司机:“胡队长,您来得怎么这么慢呀。”
胡冰:“你还好意思说我们来得慢,你乍不说你选得这条好路啊,从接到你报警,实施GPS定位,确认你们的方位,我们是一刻都没耽搁,来的时候是四辆车,半路上一辆开进沟里,好几个人受伤,你看见吧,我还告诉你,今天算我们幸运,队里正好开会,人马齐全,接警就出发,会都没开完,要是赶在平时,这时候能集合起人来,就不错了。”
司机:“我知道路不好走,就想方设法拖延时间,可没少挨拳头,肠子肚都快被打破了。”
胡冰:“行啦,没受什么重伤,乘客也没损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回市里我请你们哥俩喝酒,给你们赔罪,谁叫我们来晚了,让你们哥俩吃这么多苦头。”
售票员:“要请也得我们哥俩请您。”
胡冰:“你请?我还真不敢去,不过,听说小刘你要结婚了,喜酒我可得喝。”
售票员带着哭腔:“还喜酒呢,差点让我哥给搅和了。”
胡冰:“怎么回事大刘,你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
司机:“是这样,我看这帮人不是善茬儿,他结婚的钱我给他藏我的椅子底下了,劫匪逼得急了,我就给交出来了,破财免灾,别伤着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