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彦忠一听到林诗音没事,顿时激动的泪流满面,也不管会不会在女儿面前出丑,激动的泪水还是没有忍住。
蹲在*边,紧紧握着林诗音的手,深情地望着*上熟睡的女子,心中是感慨万千。
他再也不会让她伤心难过,他会好好待她。
看着不停掉泪的唐彦忠,唐玥抿了下唇,凉声说道:“有人要害她,至于是谁想必你比我清楚。”
“玥儿,你娘之所以会突然发病是因为有人下毒?”唐彦忠猛然抬起头看着唐玥,有些难以置信。
谁敢在他的眼皮底下下毒,而且又下的神不知鬼不觉,令人查不出原因,太医都说了诗音是多年来一直闷闷不乐,在心里积郁了不少的怨念才会致使心脉慢慢衰竭的,玥儿却说是人为的。
“不信算了。”唐玥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她也没指望唐彦忠相信她说的话,他不查此事她也会调查,等她证据确凿后,一定会放过此人。
见自己的女儿如此不相信自己,唐彦忠有些挫败和失落,“玥儿,爹没有不信你,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做的?”
“你不知道?”唐玥讽刺地笑了一声,“唐丞相既然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我会为娘讨回公道。”
听到唐玥唤他为唐丞相,唐彦忠眼底不由黯淡了许多,他神色一凛,郑重地道:“玥儿,爹一定将此事差个水落石出,为你娘报仇。”
敢伤他的诗音,他会让这个人付出十倍的代价来偿还!
“是吗。”唐玥看着他和林诗音交握着的手,微微勾唇说道,“此人若是你在乎的人呢,你能下得了手吗。”
唐彦忠闻言,眼底闪过一抹狠意,“我在乎的只有诗音一人,无论是谁暗地里伤害诗音,我都会让她生不如死!”
没想到唐彦忠会说出这样决绝的话,唐玥不由挑了下秀眉,清淡如水的眸子冷冷地打量着唐彦忠,少顷,才幽幽开口道:“把你的衣服脱了。”
“……玥儿,为何让爹爹脱衣服。”唐彦忠不由囧了一下,不过,还是依言将衣服从身上脱了下,只剩下了中衣。
唐玥没有和他解释什么,将衣服拿过来,放在鼻前闻了下,眼底不由升起些许困惑。
这衣服上并没有软心花的味道,难道她猜错了?
唐彦忠身处丞相位置头脑自然比一般人转的快,见唐玥有这样的动作立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眸光凛然,眼底多了些危险之意。
“玥儿,你怀疑是梅姨娘做的对不对?”说这话时,唐彦忠的语气上明显加了怒意。
梅姨娘?这是要贬的节奏吗?唐玥挑了下秀眉,不冷不热地说道:“她嫌疑最大。”
虽然她将目标锁定了梅夫人,但还没有证据,一切都要等找到证据再说。
唐彦忠闻言并没有立即开口说话,而是垂眸在思考着什么,这时,他似想到了什么,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上的林诗音,抬脚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再出来,唐彦忠便换了一件衣服,不,应该说只是将里面的*脱了下来,外面只着了中衣。
他拎着刚脱下来的*,又到衣柜前翻了一下,从里面扒出来两套白色的同款*。
“玥儿,你看一下这上面有没有问题。”唐彦忠将从衣柜里翻出来的xie衣递给唐玥,沉眸说道。
唐玥眸色一动,伸手接过那衣服,开始了对衣服的一番查找。
这件xie服做的简单大方,没有繁琐的刺绣,单从外表看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但若仔细查看就不难发现缝制衣服所用的金丝线有问题。
正常的金丝线呈黄色或者是暗黄,而这金丝线却泛着盈盈的绿光,尤其是在阳光下比较明显些。
她将一根金丝线挑了出来,又做了一番检查,唐玥唇角不由慢慢的勾了起来,还真是这里出了问题。
将那根金丝线递给唐彦忠,嘴角噙着一丝嘲讽的笑意,“这金丝线是由软心花和梅花汁浸泡出来的,下毒之人心思果真不一般缜密,竟想出用梅花的香味来遮掩软心花的味道,能想到这上面,下毒之人一定时个懂香之人。”
以她对梅夫人的了解她有那么个才能吗?
唐彦忠闻言,捏着xie衣的手越来越收紧,眼中厉色尽显,“该死的贱妇,竟然敢向诗音下手,我定不会放过她。”
他声色俱厉,杀意尽显,很显然是想为他心爱的女子报仇,不过,现在这样做是不是太过矫情了点。
梅夫人的确该死,但她也不过是个想要多点丈夫疼爱的可怜女人罢了,其实最终的罪魁祸首应该是唐彦忠才是,他既然如此在乎林诗音,为何当初要纳妾,而且还不止一个,他又何曾想过娘的感受,现在出了事之后就开始在这里充当起好丈夫了。
一般人第一反应都会将罪魁祸首按在梅夫人头上,而不是这个挑起妻子之间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丈夫。
不过,唐彦忠能做到这一点还算不错,林诗音比起那些得不到丈夫疼爱的女子要幸运的多,最起码在她出事之后唐彦忠还会伤心难过,还会为她报仇。
而梅夫人这个为他养育了两个女儿的妻子却在短时间由梅儿变成了梅姨娘,再由梅姨娘变成了贱妇,相比起来实在可悲,不过又是一个为了争风吃醋的可怜人罢了。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千不该万不该将手伸向她在乎人的头上,做错了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唐玥微微抿着红唇,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过身来照顾*上昏迷不醒的林诗音。
……………………
丞相府书房——
唐彦忠阴沉着脸端坐在书桌前,在他身边的桌子上放着从衣服内挑出来的金丝线,一根一根的搭在那里。
在他面前跪着梅夫人,梅夫人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浑身打颤,脸色惨白的可怕,没了脂粉掩盖的脸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再没了往日的光鲜亮丽。
唐玥散漫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杯,悠哉地品茗着茶水,仿佛她不是来听审而是来看戏的。
“蓝雪梅,你可知罪。”这时,唐彦忠将桌上染了软心花的金丝线扔到梅夫人面前,怒声斥道。
梅夫人猛的被吓了一跳,身子一哆嗦差点没背过气去,她低垂着头不敢看那金丝线更不敢抬头看唐彦忠,只是语无伦次的为自己辩解,“老,老爷,妾身不知道老爷这是何故。”
她嘴上做着绝望的挣扎,心里却像是端了一个水壶不停的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