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兰仲文点了点头,“不过,我听我奶奶说,如果吃东西吃不干净,以后嫁的老公就会长满脸麻子,九九,你要嫁给麻子吗?好丑的喔。”
萧九九一下紧张了,拿起汤匙,“不是吧?”
兰仲文认真的说,“是的,吃不干净,就要嫁给麻子。反之,吃得干净,以后就会嫁个如意郎君……”
话还没说完,萧九九已经吃起碗里的红豆了,管它撑不撑,反正她不要嫁给麻子。
她。
要嫁给兰仲文!
这么一想,她的脸又红了。
放假的日子,别的小伙伴都在玩闹,就萧九九每天在榕树下被兰仲文用数理虐待。
萧九九哈欠连天,羡慕的看着在跳绳的小朋友,兰仲文用橡皮擦扔她的脸。
萧九九蹙眉,拂开橡皮屑,“你考第一就好啊,我去凑什么热闹。”
兰仲文头都没抬,批好萧九九的练习卷,递给她,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46分,你这个学期是怎么学习的?没听课?”
九九秉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精神,将真相说了出来,“我这学期的作业和练习册都是蔚北北帮我写的。”
兰仲文危险的眉眼立马射了过来,九九一惊,风几乎要将榕树的枝桠全吹散下来,猎猎作响。
他好像生气了?
九九不敢说话,低着头看鞋子。
“怪不得我之前觉得你的作业进步了那么多。”兰仲文的语气毫无起伏,九九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征兆,越生气,看起来越平静。
九九不敢答话,他又一字一顿地说,“萧九九,你以后要是在敢叫别人帮你写作业,你就死定了。”
“那是因为我之前的手受伤了嘛,不能写字,蔚北北就帮我承包了。”九九气势薄弱。
兰仲文这人,对你好的时候,千依百顺,跟你倔的时候,又刀枪不入。
典型的喜怒不形于色。
“不能写字我宁愿你不写,也不要你假手于人。”良久,兰仲文缓了缓口气,“期中考后,你就能回到我身边了,以后要乖乖的,知道吗?”
萧九九突然觉得,其实和蔚北北同桌也不错,蔚北北至少不会这么严格,完全是纵容式同桌。
兰仲文是严格式同桌。
九九苦着脸,她想,期中考后,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果然期中考后,兰仲文技高一筹,远远将云卿甩出十几分,再度席卷高一总分榜,荣登第一状元。
公告栏上成绩单一贴出来,成绩优异的同学面面相觑,“兰仲文是谁?”
云卿的名字赫然退居第二,她红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在她心里几近带着光的名字。
而兰仲文粉丝党欢呼雀跃,“班长卷土重来了!班长逆袭了!”
试卷发下来当天,班主任笑得像朵花一样,频频夸兰仲文是匹锐不可当的黑马。
站在高台上领奖,兰仲文习以为常,面容高贵,身如玉树,谦逊有礼。
高中的仪式领队再度洗牌,由兰仲文担任,以后每日早操,将由他领操。
蔚北北是蔚校长的儿子,所有人都要给他面子,他这次考了年纪第三,样貌风流养眼,也是收买了不少师生的心,声音煞是动听,担任广站主持,每日下午,为全校师生朗读些优美的文章摘要。
萧九九被调回了兰仲文身边,本来是不行的,但兰仲文一再强调,并强调如果让萧九九做他同桌,他将一直保持着优异的成绩,不负老师重望。
班主任无奈,将云卿与萧九九对调,蔚北北冷冷的眼神定在兰仲文身上,好像有他在的地方,他就是窝囊的,有他在的地方,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呵,这些债,你兰仲文迟早是要还的。
云卿也同样不高兴,蔚北北太受女生欢迎了,如果他们同桌,她就没办法安静的学习了,而且,她不想跟兰仲文分开,本就是飘渺无望的暗恋,现在还要雪上加霜吗?
九九感受不到云卿的怨气,拿着书包走到云卿眼前,云卿瞪了她一眼,不肯动,班主任重重咳了几声,她才攥着手指站起来,仿佛是一个耻辱。
萧九九,我一定会等着你摔下来的那一天。
云卿在心里恶狠狠发誓。
重回兰仲文身边,也意味着要放寒假了,今年萧爸萧妈打算不回香港了,所以九九也会留在广州。
这样,她整个寒假都能跟兰仲文在一起了。
一放寒假,九九就变成一只刚飞出笼的小鸟,欢快的歌唱着。
每年过年,学校都会举办新年晚会,由各家同学自己带着菜来学校参加晚会,每人最少带一碟菜。
萧妈妈给九九准备了各种零食,晚会还没开始,九九带来的糖和巧克力就被抢光了。
兰仲文带来的也是各种稀罕的水果,红元帅,黄元帅,山竹,石榴。
这时代,一般同学家还吃不到这种高级的水果,只有国家的领导可以分到。于是同学们把他们的桌子团团围住,谈笑风生。
九九和兰仲文聊了会,见教室外在放烟花,五彩缤纷,她立马就坐不住了,和吴夏盈盈三人跑到教室外看烟花。
烟花在头顶炸开,缤纷绚烂。
萧九九眼珠子映着五颜六色的烟花,突然很想念兰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