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难得二人世界一下,不是叫你不要去打扰他们吗?”
“呜呜呜~”菌菌委屈落泪,“人家只是在那里吃葡萄吗,就问了爸比妈咪一个问题,他们就不不理我了。”
小男孩沉吟片刻,颇有兰仲文少年的睿智模样,“你问了什么问题?”
“我就问,妈咪你幸福吗?她就转过头去跟爸比说话了,然后我就问爸比你幸福吗?结果爸比就跟妈咪亲上了,完全忽略了我。”
小男孩扶额,“你可以不要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吗?”
“为什么?这是老师问我的,我回答不上来,哥哥,幸福是什么?”
碎金般的阳光下,小男孩睫毛轻阳,眼珠美得惊心动魄。
“菌菌,幸福就是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永远快快乐乐,安安康康。”
其实幸福没什么定义,人若是懂得满足,感恩,简单,那么无时无刻都会感到幸福。
世界充满了希望,只要你打开心扉,那么你的心中也会充满阳光与笑声。
九九睡醒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她做了个美梦,心情大好。
兰仲文坐在露台上看报纸,白衣白裤,手边一杯牛奶,颇为漫不经心。
九九的视线落在那杯牛奶上。
真好。
她微笑,兰花儿已经不喝黑咖啡了,他不仅仅是改善她不好的习惯,也会严格要求自己。
原来他就是个工作狂,要是她不回来,恐怕邮轮之夜对于兰花儿来说,就是多了个借口加班吧。
现在,他也想活得更久一点了吧,所以调整自己的生活,劳逸结合。
九九穿过玻璃门跑出去抱住他。
她的短发垂在他的脸上,笑容温柔,“老公,我醒了。”
“嗯。”兰仲文抬头,九九把嘴巴凑了上去,与他唇齿相缠。
他把九九抱在怀里。
单薄的身子小小的,软软的,抱起来特别舒服。
兰仲文眯起眼睛,把下巴抵在九九的发上,笑容明净,“睡得好吗?”
“嗯,睡得很好,我还做了个美梦呢。”
“什么梦?想和我分享吗?”
九九摇头,“不,说出来就不灵了,我要自己藏着。”
兰仲文忍俊不禁,摸了摸她的脸,眼珠湛然。
面前是无垠的大海。
海天一线,蓝得没有分界限。
微咸的海风吹来,兰仲文把手边的牛奶递给九九,“九九,睡醒了我就带你去个地方吧,有些事情来了总要解决的。”
九九知道兰仲文说的是云卿的事情,她点了点头,“好,等我一下,我去洗把脸。”
阴暗潮湿的货仓内。
大雄被绑在船柱上,安然无恙。
而云卿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头发和衣服脏乱,她的手筋和脚筋都被挑断了,无法动弹。
她眼中充满了恨意,瞪着坐在椅子上喝红酒的安岑。
安岑摇了摇手里的高脚杯,语气悠然,“大雄,你跟萧陌寒勾结,盗取了公司什么东西啊?”
大雄抿着唇不答。
安岑见他死鸭子嘴硬,也不恼,轻轻挑唇,“大雄啊,这个女人到底长得哪点好?竟然让你这么神魂颠倒,居然背叛兰少,还谋害九九。”
大雄低着头沉默。
安岑跟大雄向来不熟,也不会给他面子,冲云卿身边的沈医师说,“在挑掉她一条动脉,记得,别让她死了。”
一个人要是死了,那就只能叫死人,毫无生气,不好玩。
但一个人若活着,那就有千万种折磨她的办法,比如眼下,不断挑掉安岑的筋脉,让她受神经的蚀骨之痛。
痛不是在表面的,而是皮肤之下,你可以感觉体内很痛,可是你就是阻止不了这种痛楚的发生,这种痛不仅折磨感官,还折磨心灵。
每个人身上都有成千上万条神经,看似复杂,但它们其实都是连接在一起的,只要这边断了,她就会全是都难受。
沈医师面色冰冷,手术刀灵活一探一挑,云卿手腕处一条暗红色的血管就被他勾了出来。
云卿惊恐地看着,拼命摇头,“不不不……”
“大雄啊,乔漠现在正在公司清查系统了,就算你不说,乔漠也可以查出来的,但如果等乔漠查出来了,你的女人可就没法死得那么安逸了。”安岑循循善诱,就算断了云卿的血管也不怕,有生命危险,随时做游艇回香港动手术。
“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云卿焦急大喊,“你们软禁我,我要报警!”
“云卿,你想你应该比我更明白,在公海杀人是不犯法的,你之所以选择在昨晚对九九动手,是因为邮轮已经开到公海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