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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傍晚,许静好又请了两天假待在医院。
那位戴眼镜的医生给许父安排了明天动手术,虽然知道是小手术,但她得看到许父从手术台上平安下来,心里才算是放心。
病房里很热闹,白娉婷提着果篮过来看许父了。
下班时对方打电话约她一起吃饭,得知情况后,就立即过来了。
白娉婷性格本身就活泼,虽然身上背负了很多伤心事,但依旧逗得许父不时笑声连连,暂时忘记了明天手术的紧张。
许母洗完水果回来没多久,就有人敲门进来。
原本以为是护士并没在意,不成想却是一道高大的身影。
立领三排扣的黑色大衣,深色的长裤塞在军靴里,郁祁城的出现太具有存在感了,病房里的空间似是都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变得狭小起来。
许静好垂在腿侧的手,一根根攥起。
“今天这是怎么了?客人还真不少,祁城,你怎么会过来?快坐快坐!”
许母放下洗好的水果,惊讶的笑着,又皱眉看向杵在沙发不动的大女儿,斥道:“静好,怎么这么没礼貌,还不赶快招呼!”
许静好看了眼父母,似是才回身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将旁边的椅子搬到郁祁城面前,对上那双沉敛幽深的眸子,只是短暂的相交,她就感觉鼻间一酸,匆匆忙忙的移开。
她声音很低,“小姑父……你坐!”
“谢谢。”郁祁城沉声回。
白娉婷意识到什么,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了,并且没让她送,出了病房就将她推回去了。
许静好关上门,重新走回去,听见许母正对着他在说,“祁城,我都听静怡说了,这次能有病房及时动手术,多亏了你跟院长打招呼!就是你今天不来,我r后也要亲自道谢!”
“不是什么大事。”郁祁城淡声说,“有个战友,和这里院长是亲戚。”
他解释的非常简单,没有半点邀功的意思。
“那也是多亏有你的关系,不然现在可能连走廊的牀位都占不上!”许母仍旧感激不已。
“是啊,祁城,得谢谢你!”许父在旁边也是附和。
“不用客气。”郁祁城表示。
看了眼病牀上许父的气色,他又问,“明天动手术吗?”
“对,安排的明天下午。”许父笑着点头回答。
“我刚才过来时问过了主治医生,说虽然是多发结石,但好在结石不大,手术也并不会有任何风险,这个可以放心。而且那位主治医生我很认识,他的医术很好。”郁祁城沉声缓缓的说道。
许母听后不禁连叹,“哎呀,你还帮忙操心这个,这让我们怎么好意思!”
“应该的。”郁祁城朝她看过去。
被他视线扫在身上,许静好喉咙发紧,她知道他话里说的应该并不是指他们在许父许母面前呈现出来的关系,而是另一层饱含深意的。
就是因为她听得懂,所以才感觉心里难受。
又聊了有几句,郁祁城接了个电话,然后说要离开了。
许静好在他起身时,抿嘴说,“……我送你!”
“好。”郁祁城看过来,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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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父所住的病房在最里面,距离电梯有一段距离。
许静好跟着他的步伐往前走,多么期待这条路能够走不完,哪怕这样一言不发的跟随在他身边也好,但是冷酷的现实却在提醒着她。
很快到了电梯前,正从底楼一层层上升。
郁祁城从兜里掏出个烟盒,拿出根叼在嘴里,随即又伸手去掏打火机点燃。
两人在一起时,她就把烟里尼古丁能毒死只老鼠的话挂在嘴边,劝说他少抽烟,有时见他拿出烟时,往往会伸手上前抢的不给他抽。
只是瞬间,许静好差点就没有控制住自己。
紧攥着手指,她找到借口说,“小姑父,医院里不能抽烟!”
“嗯。”郁祁城闻言,没有点燃的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