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郁祁佑再也想不出任何理由,将通话掐断。
喉结在滚动,另一只插在裤兜里手指的骨缝间在咯咯作响,阖上黑眸片刻,他重新睁开,里面半点光亮都寻不到。
“抱歉,我能再打一个吗?”他对着路人说。
路人似也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情绪,点点头,“OK。”
“郁总,您已经到了吧?公司这边都按照您交代的,不用担心!”电话接通后,线路那端王秘书的声音有条不紊的恭敬道。
“给我订回冰城的机票。”郁祁佑直接扯唇。
“啊?”王秘书听后惊讶,“您不是刚刚到纽约吗,而且不是说要三天后才返回……”
“我说订机票!”郁祁佑冷声打断。
“是!”王秘书忙应。
路人从他手里接过手机,摇头说了句不用谢,看了看他的脸色,忍不住问,“Are-you-OK?”
“Fine。”郁祁佑喉结翻动。
看着转身离开的高大背影,路人皱眉,怎么觉得他不太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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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的早上,很寒凉。
杜悠言打着哈欠从隔壁防盗门出来,走廊里的温度不比房子里,她哆嗦了下,更加抱紧着怀里的被子和枕头,敲起了自己的房门。
里面很快有脚步声,然后被打开。
已经起来洗漱完毕的秦朗,忙侧身让她进来。
“我还以为你没醒呢。”杜悠言微笑。
“抱歉!”秦朗帮着她倒了杯热水,很歉意的说,“我这么不顾后果的冒失飞过来,害得你还要到邻居家借宿。”
“没事的,邻居是个很热情的法国女孩。”杜悠言忙说。
秦朗很感激,想起来一件事,走回卧室将她的手机拿过来,“对了,言,你手机落下了,昨晚进来一通电话。”
“啊。”杜悠言忙伸手接过,有所期待。
“我怕有急事就帮你接了,不过好像是打错了,并没有声音,很快就撂下了。”
杜悠言听了他的话一阵紧张,但在看了眼通话记录时,笑了笑晃着手机,“是纽约本地的号,可能是打错了。”
“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下楼买。”
“只是这里不像国内,早餐都是汉堡或者三明治,你想吃什么?”
“不了,我这就走了!”秦朗听后摇头。
“可是你护照丢了,你能去哪儿?”杜悠言皱眉。
昨晚之所以会让秦朗留宿在家里,也是因为他从出租车下来的时候,护照就掉了。
“没关系,我会想办法的。”秦朗笑着说,已经麻烦她的够多了。
“好吧,那我送你下楼。”杜悠言见他坚持只好点头。
从房子里出来,对门上了年纪的美国老妇正好往出放垃圾袋,看到她后打招呼,“杜小姐,又和你丈夫出去啊?”
杜悠言一愣,知道对方是误会了。
“抱歉言,昨天我不知道你住在几层,恰好碰到这位问我是谁,我怕她不告诉,所以谎称是你的丈夫……”秦朗在旁边解释说。
杜悠言点头,随即对着老妇纠正,“No,he-is-my-brother。”
美国老妇闻言愣了愣。
杜悠言不再多说,和秦朗一起进入了电梯。
电梯往下时,秦朗耳边还重复着她刚刚对老妇说的话,哥哥两个字回旋在他的心尖上,嘴角的弧度有些苦涩,又有种释然。
从一楼送出来,秦朗停住脚步。
他回头,看着她微笑,“言,以后我仍然是你的朗哥哥,你的娘家人,若是他欺负了你,告诉我!”
“好。”杜悠言回以同样的微笑。
“你进去吧!”秦朗示意着说。
杜悠言点点头,转身返回了楼里。
秦朗站在原地,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渐渐消失,就像是生命里某样痕迹也同样的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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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长达十五个小时的空中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