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道道带着狰狞纹路的粗壮藤蔓似也被这诡异的血腥气所影响,其上的的血色纹路愈发妖艳,冲散了那苏素的云雾大手,但并未借此朝着苏素攻去,反倒是退回到了白河安的身旁,顺着白河安的脚踝往上攀爬缠绕。
“许崖哥,没事的。”苏素右手搭在许崖的手掌上,似是在安慰着许崖。
“王叔,这是怎么回事?!”许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慌乱,心脏如同被人用手紧紧攥住般,手中出现了一张散发着赤色光芒的符箓,死死盯着那已经开始散开的血色藤墙。
你们最好给我适可而止,差不多得了!?
正当许寂已经打算开口打断这两人时,场上的血色藤墙彻底散开,如枝叶般拱卫着中间的白河安,
见场上这诡异一幕,王供奉并未继续压阵,而是悍然出手,赤金长刀凭空出现在了王供奉手上,周身灵气翻涌,灿金色的巨大刀芒宛若是要将整座废弃厂房一分为二般,朝着那陷入古怪状态的白河安劈去。
那粗壮藤蔓上的锐利尖刺刺穿了白河安身上的衣物,森森扎进了白河安的血肉之中,而白河安的面上也愈发惨白,似血肉、精气、灵魂一切的一切都被那粗壮藤蔓通过刺进白河安体内的锐利尖刺所汲取,但白河安的面色非但不见痛苦反倒愈发癫狂,张开双臂似在怀抱自身的蜕变。
粗壮藤蔓上的狰狞纹路如同跳动着的血肉显得阴森而又恐怖,其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锐利尖刺似带着森森寒意,苏素瞳孔微眯,自然不敢大意,周身灵气翻涌,巨大的云雾大手似带着蒸腾的炙热朝着那一根根诡异藤蔓抓去,二者触碰瞬间藤蔓之上更是传出滋滋声。
许寂微微沉默,在神识的感知之下,白河安这道道长着狰狞血色纹路的藤蔓确实是术法的痕迹而非真实存在的另类生命,但那股熟悉感却并非作假,看向场上白河安的眼神之中已满是探究,心中开始不由思索之后要不要先暂且保下拷问一番。
而随着白河安将这颗诡异丹药吞入腹中,其周身的灵气似也在此时开始膨胀翻涌,猩红的血芒缠绕在了白河安的周身,空气之中也开始弥漫着极为强烈的血腥味,就如同此地并未什么废弃工厂,而是一座埋葬了数万人的巨大尸坑。
不过,血孽魔藤唯一的好处便是若有足够的血肉培育便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达到筑基期,甚至能达到筑基中后期,其培养速度要远远快过了培育寻常兽宠。
许崖虽是未曾亲眼见过血孽魔藤,但却也对其有所了解,血孽魔藤的生长于大量血肉汇聚之地,即便是想要将之祭炼也需时时以自身血肉供养,否则便极易承受血孽魔藤的反噬,而即便是以血肉供养祭炼血孽魔藤,依旧有被其影响心智的可能。
“我有保命手段,能爆发出不弱于筑基期的攻击,留在这里才是一份助力,能坚持的更久,至于支援,以这里闹出的巨大动静,即便位置偏远也会吸引到其他人的注意,所以比起去找支援,坚持到支援到来反而更重要。”苏素冷静回答道。
等死吗!?
即便是这白河安服用丹药同自己一般以断绝前路为代价凝聚灰色道基踏入筑基之境,但也不至于出现这种术法形成的藤蔓反而汲取自身的诡异情况,白河安此时的模样不像是自己突破筑基,反而倒像是以自身为祭,让这藤蔓突破了筑基一般。
但,不过术法凝聚成的产物,又怎么可能真由虚化实?又怎么可能以施术者为祭?
“不管如何,你们先逃,我来拖住他。”王供奉开口道,以刚刚自己想带着既然逃跑这血色藤蔓的反应来看,恐怕想要全须全尾的离开有些难了,为今之计便是自己留在这里断后,而等到许崖等人离开之后,自己再想办法逃离。
“不好。”
许崖也知晓如今的情况诡异,将手中的赤色符箓交给了王供奉,而后便要带着许寂与苏素二人逃离。
此时的白河安已经完全被藤蔓所缠绕,只留有一张脸裸露在外,有两個细小藤蔓透过白河安的眼球从中破出,而还有一根细小的藤蔓从白河安张开的大嘴中钻出,似是完全从白河安的体内生长出的那般。
“胡闹!”许崖呵斥一声,“你实力最低,伱留在这里只会是拖累,赶紧离开去呼叫支援。”
王供奉瞳孔也是微微一缩,由灵气所组成的大手便要一把将三人抓起。
只是,在王供奉刚刚有所举动的瞬间,一道完全化作猩红的藤蔓便如同破空利箭般朝着王供奉的眉心刺来,王供奉只得变招,抵挡住了这一根藤蔓。
“你们都不让我活……”
三根细小藤蔓交织缠绕,一朵艳丽妖异的猩红血花彻底绽放。
“既然你们都不让我活,那便跟着我一起死!”白河安狰狞的声音似从这株血花之上发出,而又似从这根根猩红藤蔓中发出,在这废弃的厂房之中,不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