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上的温度越蹿越高。他将她放在沙发上,附身去解她的内衣。
撬开她的唇后,他不餍足地吮。
“别怕她,一切我扛着。”他喘着粗气覆在她身上,一只手去剥她的睡裙。
最原始的时刻,总是能激发出温柔缠绵的味道。麦穗平躺在沙发上,发丝被他的十指轻轻穿过。肌肤摩擦时发出细微的声音,噼里啪啦地将两个人脑子里那根叫做“理智”的弦给烧断。
潮水来得很快,被一滴滴汗给替代。
她缠着他,正要倾身接纳,客厅的灯却突然亮了。
锦竹提着一个塑料袋,神情尴尬地站在换鞋处。
几秒后,屋子又暗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门被关上。
麦穗红着脸要从他身下出来,他却不肯,“怕什么?她有去处。”
“徐磊?”
“嗯。”
——
第二天,麦穗接到了上海打过来的电话。这次,那边的人是孙清源。
“爸。”
孙清源的声音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有生气了。被病痛折磨的人总是能很快消下去,就像是被吸干水分的枯树。
“知惠啊……爸爸对不起你。”
麦穗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些年来,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被那家人养着。”他说话很吃力,“爸爸要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你不要怪爸爸。”
“……你说吧。”
孙清源躺在那张冰冷的床上,长了老年斑的手紧紧握住床单。
“你三岁那年,不是走丢的,是我把你抱给人贩子的。”
麦穗眨了眨眼,把眼泪逼回去。她往楼上看去,沈谦端着一杯咖啡在电脑前认真察看监控录像。
“知惠,对不起……”
她猛吸口气,“为什么?我不是你亲生的女儿吗?”
“那个时候,我要结婚,女方让我……”
她猛然打断他,“孙清源,我看不起你。我告诉你,你根本不配当一个父亲。不过我得谢谢你,谢谢你把我抱给沈家,让我遇到了一个好父亲。”
孙清源长长地叹了口气,避开她的讽刺,说:“女儿啊,我要死了,你回来一趟吧。这些年,我没来得及补偿你。这里有四套房产、两块地,我死之前,把它们给你。”
“我还要找孩子,没时间回来。财产你看着分吧,我会请一个律师来处理好这件事。”
“也好……也好……”
过了几秒,那边已经没声了。
麦穗挂了电话,抱紧手臂,望向远方。
她现在真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可笑。
晚上,徐磊请客吃饭。几人来到彝良县城北边一条小吃街。这边是露天的小吃街,吃得很随意,人也多,地方嘈杂。
徐磊倒了几杯啤酒,递给三人,说:“小地方,别嫌弃。”
酒酣耳热之时,锦竹半靠在他身上,脸颊绯红,指着对面的两个人说:“下次……你们那啥的时候,把门锁上啊。”
徐磊一脸揶揄,将锦竹的脸扳正,“你到我这里来住,让人家小两口亲热亲热。”
锦竹本来半眯着眼,听到他的话,扯扯嘴角,坐直身体,一言不发地挑着干锅里的茶树菇。
一时间四个人都不说话。
快要吃完的时候,余向东骑着一辆摩托车在旁边停下,摩托车背后放着一箱啤酒。他比之前又要壮了些,长期暴露在紫外线下的皮肤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打磨。
“黑鬼,你来这里干嘛?”锦竹放下筷子,明显喝醉了,声音含糊得很。
余向东看着她,皱起眉毛,“我是来送啤酒的。”
“呵呵……那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锦竹笑他。
余向东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和徐磊打了声招呼后就骑着摩托离开了。
锦竹朝着徐磊说:“你外甥,是朵奇葩。”
“别这么说,那孩子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