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致推敲,和许华山幽会的女子绝对不会是小美,因为小美已经身怀六甲,不可能和许华山开房翻云覆雨,再说小美没有那么高的智商,会懂股票代码。
“希希,你没事吧。”龙子昕上了车,率先打量的就是邓希玥的脸色,那脸色有些白,也有些差。
“我没事。”邓希玥僵硬地说着,她和许华山之间没有爱情,都是奔着利益结婚的,她以为他们的婚姻会要死不活维持一段时间,谁能想到,结婚没过多长时间,许华山就开始……
邓希玥也要为将来打算,为离婚未雨绸缪,她找过律师,律师说如果要让许华山净身出户的话,就要弄到许华山出轨的有力证据。
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律师口中的有力证据,就是要弄到许华山和其他女人开房上床的照片和视频。
龙子昕很惊讶,邓希玥不仅知道小美的存在,还知道小美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许华山的。
“这些都是许华清告诉我的。”在车上,邓希玥笑了,但眸子却宛如一片死寂的深海,“许华清希望我和他哥离婚,同时祝福我跟冯开来,他还说去年腊月二十六的晚上,在帝豪餐厅的后花园,他和你一起偷听了我和冯开来的谈话……”
这一次,邓希玥连笑容都没有了,很久之后,她说,“许华清让我放心,这话他永远也不会告诉他哥。”
“小龙女,我觉得我们好像误解了许华清,他真的很可怜。”
龙子昕具有同感,“这话你说过。”
“是的,我是说过,但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你知道吗?数天前,我在一家餐馆看见他,他竟像看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我,还问我,‘你好,请问,子昕在吗?’,我当时被吓到了,小龙女,许华清似乎很爱你……”
“别乱说。”龙子昕转头看向窗外,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是真的,小龙女,我相信我的直觉。”邓希玥肯定道。
“他不是有女朋友吗?你曾经还在餐馆遇见过。”
“嗨,他们早就分手了,许华清现在单着呢。”
“婚庆公司和邓氏餐饮有那么多的女孩子,你就不能给他介绍一个?”这话不是调侃和打趣,而是出于真心。
邓希玥将座位放平,躺在上面,似嘲似讽道,“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语气中,有着许多的无可奈何和心不由己。
龙子昕沉下情绪,看着窗外,烟雨蒙蒙,水珠成线,沿着窗户玻璃成串砸落,仿佛透明珠串,将她们与窗外的风雨隔绝。
要是在人生道路上,也有隔绝不幸遭遇的地方,该有多好。
她们一直等到十一点多钟,邓希玥给龚卫东打电话,龚卫东说许华山在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龙子昕说,“我们是不是草木皆兵,弄错了。”许华山要偷情的话,绝不会选择在晚上,晚上时间太过敏感,留意他的视线太多,现在都中午了,许华山那边却没有一丝动静,龙子昕忍不住质疑。
“应该不会错。”邓希玥挑眉,许华山不回家时,就住在公司,据说很规矩,从不和女职员多说一句话,哪怕是去了各大餐馆,也是正人君子的很。
但有时候的正人君子,却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为了探个虚实,龙子昕下车,撑着伞再次来到宾馆前台,点名要“二六三”号房,刚说完,前台服务员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您刚退房,就有人打电话预定了此房间。”看来,服务员对她还有印象。
有人打电话预定了此房间?
龙子昕的心里怪不是滋味,她说一句,“那我等会再来。”当然还要来,因为“二六三”房间有她放置的针孔摄像头。
回到车上没过几分钟,邓希玥接到龚卫东打来的电话,说许华山已经开车出了公司。
邓希玥刚开始情绪还算稳定,可是在看见许华山走进宾馆时,牙关莫名的打着寒颤。
想起多年前,母亲和她一样蹲守在酒店门口,看着父亲和方雅亲昵地去开房;想起母亲拿着离婚证走出民政局在凛凛凉风中一动不动的那整整一天一夜;想起父亲对结发妻子的冷酷无情;想起父亲慷慨地给了许华山5%的股份,想起那一切的一切。
邓希玥轻轻抹去脸上的泪水,一点一点抹去,连脸上薄薄的一层淡妆也擦的彻底,然后,对着静静看着她的龙子昕轻轻一笑,“我没事。真的。”
她在堵什么?她这心里究竟是什么在堵的慌?路tmd是她自己选的!她tmd堵什么?痛苦什么?难受什么?
人都说了,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她邓希玥还tmd没跪着呢!
外面下着雨,“二六三”房间没有开灯,光线有些昏暗,尽管如此,开门进来的许华山还是一眼就看到站在窗前的方欣。
方欣就是方雅的亲妹妹,许华山老丈人的小姨子,按照辈分,许华山应该叫她小姨才对。
“几乎天天见面,你还想我?”许华山解开袖扣,嘴角一直挂着慵懒的笑,那笑恰到好处。
方雅是帝豪餐厅的总经理,两人见面机会太多,方欣在邮件中所说的“好想你”,是身体想他了。
“做了邓氏餐饮的乘龙快婿,感觉如何?”漫不经心的话语,只因她的注意力都在酒杯上,握着酒杯的手指,白皙而又细腻。
扫了一眼旁边喝掉大半的酒瓶,许华山握住她端酒杯的手腕,“你已经喝了很多酒。”
方欣美目斜睨许华山一眼,娇嗔笑道,“我一手提拔起来的男人现如今成了我的顶头上司,喝点酒,以示庆贺。”
话虽如此,却听话的放下了杯子,伸出手指蘸着玻璃杯中的烈酒,像调皮的孩子在玩水,撩动水波,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圈,带动浅浅涟漪和一室浓烈的酒香味。
“我们今后还是少来这地方。”许华山盯着方欣,神情一扫之前的慵懒和悠闲,多了几分警告和冷厉。
“你在担心什么?”女人眉眼里尽是不在乎的笑意。
许华山神情高深莫测,眸子幽深,“要是让他人知道了,不好。”
“没人会知道。”方欣仍是毫不在乎的言语。
许华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什么?”方欣轻轻笑了起来,靠在许华山的怀里,柔软无骨的手指宛如藤蔓一样攀上他的肩膀,带着暧昧的撩拨,吐气如兰道,“我巴不得我们的事早一点东窗事发,然后我们就可以夜夜笙歌……”
“你醉了。”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从始至终许华山嘴角的弧度都没下沉过。
他脾气很好,似乎真的一直都很好。
“醉的是人,但心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