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凰将手中的白玉杯放下,看着全程一直紧皱着眉头的龙擎仓,笑问到:“冥皇,你可想说什么?”
龙擎仓同样放下手中的白玉杯,侧头,深邃漆黑的瞳孔看着凤倾凰,冷黑着一张俊脸,薄唇轻启,声音冰冷骇人:“凰儿,你果真喜欢听这样的淫言秽语?”
深邃的瞳孔,漆黑如同无尽的黑洞一般,就这样直直的盯着半笑着的凤倾凰,眼中散发的深深地危险气息,好像随时都可以将凤倾凰吸进这无尽的黑洞之中。
凤倾凰看到龙擎仓一张黑臭着的俊脸,以及一双危险到可以随时置人于死地的漆黑眼眸,心里竟有微小到不可察觉的心惊。在冥王府相处的这些日子虽然不长,但以龙擎仓霸道、火爆的性子,以及那一身粘人、耍无赖的功夫,凤倾凰也大概了解了龙擎仓的脾性与特点。
只要他漆黑深邃的瞳孔卷起层层危险的漩涡,那么他就一定在生气,而且是十分大的火气,弄不好,所有人都得遭殃,而且代价惨痛。
他现在的反应就是生气了,而且是昏天灭地性的。
他是因为龙应月而生气的吗?
凤倾凰心里也不知道,暗自用上灵力,迎上龙擎仓的视线,似笑非笑道:“冥皇可想听?还是,因佳人的不同,兴趣爱好也不同?”
凰儿这样的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样冷嘲热讽的语气,这样疏离的防备,种种的种种,都让龙擎仓想到自己运功解毒的那个早上。那天,凰儿就是这样不信任他的,一点机会也没有,她就认定了他会是那样的人。
龙擎仓看着身旁此刻还在轻笑着的凤倾凰,瞳孔的颜色愈加漆黑,声音冰冷道:“凰儿,你是不是想要本皇死!”
凤倾凰没想到龙擎仓会突然没头没尾的来这么一句,看着他黑臭着的脸,冰冷刺骨的声音,凤倾凰心里也升起一股怒火,他当他是谁啊!声音比龙擎仓要更加冷上七分,面上依旧似笑非笑,好奇的问到:“哦,本帝何来那么大的本事,竟然能取堂堂冥皇的性命?”
听到凰儿这样冷嘲热讽的一声反问,龙擎仓只觉得胸口硬生生被一口气给憋住,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的像是要窒息,却还有一口气在。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双拳紧握,手背上条条青筋突起。
寒冰脸上,一双漆黑危险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凤倾凰,好像在坚持着什么。
凤倾凰无视龙擎仓冷到可以杀人的视线,将白玉杯再次斟满,举起、仰脖、一饮而尽。凤目微眯,好像还满意琼浆玉露的口感。
龙擎仓看着凰儿潇洒的动作,悠然的神情,天知道,他现在恨不得冲上去捏碎那只杯子。凰儿竟然一直拿着它到现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凤倾凰面前的一壶酒再次空底。
凤倾凰吃饱喝足了,起身就要离开。完全没有理会,一旁一直不说话的龙擎仓。
龙擎仓本来是想和凰儿抗争到底的,看看两人谁先松口。谁让每次凰儿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他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凰儿就真的那么不待见他吗?一点稀罕都没有?
就在龙擎仓做最后挣扎的时候,凤倾凰起身离去,完全无视一旁的龙擎仓。
“凰儿”龙擎仓说话间,已经闪身到凤倾凰的面前。顷长完美的身材,真好挡住凤倾凰的去路。
凤倾凰继续无视,抬步,准备绕走旁边。
“凰儿,你总是误会本皇,你可知道,被你误会的时候,本皇感觉自己都快要死掉了”看着又要抬步离开的凰儿,龙擎仓将心里的话,一下子全部说了出来。说完,一双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凰儿,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漆黑的瞳孔中,深邃不再,整个尽是委屈的神色。
凤倾凰抬头,迎上龙擎仓的委屈无比的视线,挑眉。她何时冤枉过他了!
见凰儿终于肯听自己说了,龙擎仓一直冰寒着的俊脸,激动难掩。
“凰儿,你可还记得去天际上的那个早晨?”龙擎仓看着凰儿稍显模糊的大眼睛问。
“嗯”凤倾凰点头,她当然记得,那天早晨,他正解完毒。
龙擎仓见凰儿点头,心里又是一阵欣喜,继续说到:“凰儿,你当时就冤枉本皇了”
“如何冤枉?”凤倾凰看龙擎仓一脸的委屈样,不想做假,而且,他也不屑弄虚作假。可自己又哪里冤枉他了呢?
听到凰儿的问题,龙擎仓稍微一点欣喜的心,瞬间,又凉了个透彻。看着凰儿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十分的认真、仔细。
“凰儿,你当时认为我屋子里是龙应月吧?”
凤倾凰不语。
龙擎仓知道凰儿此时的不语,就代表着默认了。
连龙擎仓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将凤倾凰的一点一滴全部印在了心里。
龙擎仓继续问到:“你认为本皇是用龙应月解了毒的?”
凤倾凰还是没应声。她懒得应声了,醉红颜的毒性之强烈他比谁都清楚,若不是与下毒的女子行合欢知礼,根本解不了毒,十二个时辰内,必死无疑。他活得好好的,不是找龙应月解的毒又是谁?
凤倾凰的再次默认,让龙擎仓好不容易稍稍好转的脸色再次黑冷了下来。恨恨的看着凤倾凰的眼睛,咬牙道:“你就那么不相信本皇吗?”
“除了你,天下间还有哪个女人能近身本皇三步?”
“那如果你自愿呢?”凤倾凰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话里包含几层深层的含义。
龙擎仓将凰儿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语,全部记在了脑海里。听到凰儿的这句话,不知道该哭还会该笑。
“凰儿,你还不明白吗?天下女人,本皇,只要你一个”龙擎仓大手放在凤倾凰瘦削的肩膀上,微微低首,让自己与凰儿平等直视,好不委屈的道:“凰儿,你冤枉本皇了”
凤倾凰将龙擎仓的话过滤了一遍,又将龙擎仓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轻轻蹙眉,不解的问到:“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又是如何解毒的?”
龙擎仓又是一阵心塞:凰儿,你那么想本皇死吗?
看着凰儿难得迷糊的大眼睛,龙擎仓任命的轻扯了薄唇,修长的玉指轻刮着凰儿挺翘,圆润的小鼻梁,宠溺道:“小笨蛋,再想想除了与下毒的女子合欢外,还有什么可以解醉红颜的毒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