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一千岁了,就能从这里出去。”司命淡淡转移话题。
“为什么要一千岁啊?”
“因为,你修为不够,出不了镜花缘。”
以沫眨眨眼,“修为?”
司命沉默片刻,眸光闪烁不定,含淡的话尤在耳边荡漾:虽是奉了天帝之命,我猜想你也不希望他出事吧,于公于私,他都是我们的挚友啊
。
“我教你如何抑制自己身上的仙术。”
以沫不解,“我修得就是仙体,为何要抑制仙术?”
司命沉了目光,“修习妖法虽会对你造成灵术之间的混淆,却不致死。”
审判神何时归位不得知,若是七叶紫金莲先修出仙体再修出神体,届时,神君还未归位,紫金莲怕就真的保不住了。
倘若让她修习妖术,混淆视听,任谁也不会想到,神魔之体不仅未修习神法仙法,也未入了魔界,当可保住她的行踪。
起码,要等到神君与她相遇。
司命临走之时,以沫心中委屈的泡泡不断冒出,一千岁啊,而且还要修习晦涩难懂的妖法,连死的心都有了。
“星君,等等。”以沫大喊。
司命回头,只见以沫眉间浅笑,“我想好自己姓什么了,姓殇,殇情的殇。”
司命皱眉,回言,“殇情之殇不吉祥,取之谐音,改为商,商丘的商。”
不知为何,在这瞬间,他觉得,以沫是恢复过去记忆了的。只是她眉间那丝萦绕着的茫然,又肯定了以沫始终是以沫,不是神君的小莲了。
从镜花缘出来,含淡已等在门口,看似已到许久。
耳边虫鸣声声啼,脸颊微风静静吹。
含淡将手中的司命簿还给司命,眉心紧紧蹙起,不解道,“前边字体龙飞凤舞,后边倒是字字规整,就像是两个人执的笔。”
司命接过司命簿,呵斥道,“这不是你应该看的东西。”
含淡目光悠悠,“你保管不当,遗失在外,我好心将它给你送回来,你不但不感谢,还训斥我。”
浓浓的无力感侵身而过,司命叹息,“你这不是耍赖么?”
含淡目光坦荡,“你就回答方才我的问题就好,然后我就离开。待以沫一千岁,我亲自接她出来,引她入红尘。”
司命略沉思,手中笔轻晃,片刻道,“前边乃非司之命。”
含淡一愣,然后点头。命格前期果然是听天由命,命格后期,才是司命星君司的命格。
这些年,她心中有个疑问一直挥之不去:兰相濡,既然你爱护以沫,又为何让她犯了弑神之罪。天外天,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神魔共体之花不该存于世,为何天罚落至,却未能毁了七叶紫金莲,还让她投生了呢?
以沫全身都在颤抖,额间冷汗直冒,紫芒萦绕在身,两股力量不停在她体内冲撞着,相交着。
喉间一股腥甜涌出,一呕,全是血。
“怎么样才能让仙法与妖术融合在一起呢?”以沫满身鲜血,眼中透着迷茫,“他们根本不能融合。”
自顾自的说起话来,却没有注意到袖口处,一颗红珠发着微弱的红光……
含淡遵守与司命的约定,在以沫一千岁的时候,回到了镜花缘。
白衣飘然,眉目脱俗,恬淡的神情远远看着以沫一遍又一遍的练习,一口血一口血的往外吐。
心一动,叹息一声,唤道,“以沫。”
已经好久没听过人的声音了,以沫起身,见着是含淡仙子,悠悠转过头去看自己在巨石上刻下的标记,原来她已经一千岁了。
“仙子。”以沫声音轻的微不可闻。
含淡道,“何苦这么不要命的练习?你该知道,仙法与妖术,在你体内,是不可能达到一个平衡的状态的。”
以沫咳了几声,身子有些晃荡,“星君说过,不致死的。而且,这样才能保命。”
含淡抿唇,心中说不出是可怜这孩子还是别的什么情绪,眼中染上些许悲悯。
“为什么?”这话像是在问自己,又向是问以沫。
“因为我不能死。”以沫咬着下唇,坚定道,“我有一种感觉,好像有人在某处等我,所以我还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含淡摇摇头,突然间泪水从眼眶不停的向外涌出,无声的,静谧的流着。
以沫迷茫的望着含淡仙子静谧无声的哭泣,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她的那双眼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悲悯、哀伤、绝望、决绝……
“以沫。”过了一会儿,含淡哽咽着声音道,“以你现在的情况,若是出了镜花缘,你只能活一百年。”
以沫抬头,眼中迷茫更甚。
“原因是你背负的弑神之罪。因你使用妖术,天上的人暂时发现不了你的行踪,出了镜花缘之后,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能丢弃妖术。”
含淡话音一顿,又嘱咐道,“若是哪日遇上危险,哪怕玉石俱焚也不要使用仙法,这辈子你死了,大不了投胎再修过,若是被天上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