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的下落,他们一时半会不会查到。”
语气微长,顿了顿询问道:“是你那个庶妹,叫、叫什么来着?”
“字为瑾。”
“是了,那个丫头,心思倒是多。”
王氏是从周府嫁去侯府的陪房,自然是有点印象的。
不过都是差印象罢了。
“你不用急,”拍了拍对方,周家老夫人目露好奇:“琼姐儿,你可有自己去查过?”
她们与蕙宁公主都有所怀疑,按着琼姐儿的聪慧,不私下查些什么是不太可能的。
陆思琼闻言,面色一讷。
转瞬,她点点头,如实回道:“嗯,之前外孙女自作主张,让人有查过。”
后者眉头一跳,追问:“都查了些什么?”
陆思琼抬头,坦言道:“我就是太担心师姑了,所以,想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外祖母,您放心,不该知道的,我没有去查过。”
什么是不该知道的?
自然是她生父是谁的问题。
如此善解人意,周家夫人简直觉得她听话的让人心疼。
竟反用安慰自己的这种语气。
“你让人去突厥查了你师姑?”
“嗯,知道她现在没有危险,就够了。”
陆思琼实则也只是求一个心安。
“还有呢?”周老夫人目光炯炯的望过去。
“就是秦相早年和师姑的事儿……”毫无隐瞒。陆思琼将发现的与自己的私下猜测,都说了出来。
眼前人,到底是无比亲近之人。何须隐瞒?
但周老夫人听着听着也觉得不对了,就算外孙女能派人去突厥,又能查到隆昌公主身边,然那宫廷里的多年秘事,她从何查起?
一个深宅闺秀,在宫中哪来的人脉?
她将疑惑问了出来。
陆思琼的脸颊就跟烧了起来,浮出层红色。垂着头低低回道:“是二爷帮我查的。”
“凡哥儿?”
是了,早该想到的。
这门亲事。并非是强迫,而是凡哥儿自愿的,甚至还主动请蕙宁公主早日定下。
再观眼前少女的面色,如何还看不出来?
她笑了笑。“你们俩感情倒是好。”
“没,”陆思琼口不对心底的回了一句,随后又补道:“外祖母,您别笑话了。”
“哪里是笑话你,是替你高兴。”
周老夫人松开手,继续道:“快别这样子,你们能要好,是咱们都盼着的。”
她打趣了一会,就又问起刚刚与呼韩邪的见面。
听说外孙女将蕙宁公主的那枚玉佩给了对方。她想了想,颔首道:“也好,原就是远嫁前她们姐妹交换的信物。
隆昌公主看到那枚玉佩。也该知道这些年蕙宁公主将你照拂的很好。”
陆思琼其实心里知道,周家起初肯收下自己,替她那般费心竭力的安排身份与筹谋,不会是什么血缘感情的事。
她相信现在,这府中的人是真的对自己好。
然当初,毫无感情基础的前提下。多半还是因为蕙宁公主的施压,或可能还是被迫收下的自己。
这点她心中清楚。
沉默间。陆老夫人也不知该不该将心里的事儿告诉对方。
隆昌公主前不久诞下一女。
这事儿,总是和眼前人有关。
可从私心角度想,她们是不会允许琼姐儿离开京城的,这亦是当初急着让她和凡哥儿定亲的出发点。
悉心照料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哪里舍得她离开?
这并不是说,十来年将人照顾好,之后隆昌公主想要了,就还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