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死了,今天好容易她能下床了,借此邀请倾城哥哥看她,还正赶上七宝和哥哥也都不用宿卫,怎么就又被那个贱人搅了局?
王春回干咳一声:
“府里的医妇自然是最好的,那位大小姐除了……也并无病症。”
云倾城却并不理会他们,持了雨伞衣襟拐出亭子:
“嗯,本王自行去便可。”
锦儿瞪大眼睛,看着云倾城进入雨幕愤愤咬着唇终是忍不住懊恼大喊:
“三哥,我也同去。”
云倾泽自然也赶紧追出去,南荣瑞贤与王春回对视一眼也一人携了把伞走出凉亭。没有多余的伞,亭子里的丫鬟奴才看着这一桌子好容易折腾来的好宴,也只能认命收拾了。淋着雨弄了干净。
(二)
云织背着红杏走的艰难,腹下疼的她腿脚发软,她一直服药所以到了十六周岁还未有月信,好死不死的偏偏这时候来了,尤其还又被那群人看到,今日她的尊严被穆程英羞辱,面子也被这该死的晚来的大姨妈彻底玩完。
真不知道是上天捉弄她还是怎么样,每次最为难堪的模样都要被那人看到,她还怎么撑到婚约到期?只怕那人不嫌弃死她才怪!
脑子乱的不行,胡思乱想的时候腹中又是一阵绞痛,她眼前一黑险些又厥过去,后背却是一松……
迷惘的转过头来便看到雨幕下那张带着微笑的俊脸。
“跟了你一路竟都没有发现,你的警觉性也不若你以为的那么高。”
将昏迷的病人从她背上接过,又伸出一只手递给她一把伞,云倾城看着云织唇角依然是那和煦的笑意,云织看着他神情有些迷茫,但并没有去接那把伞。
王春回伸手试了试红杏的脉脸上露出焦急:
“她病的不轻,不能再晾着了。”
“三哥,我来吧。”
南荣瑞贤自发现竟然是那个丫头,面色便变了,但他没有说什么,只在王春回查探完后向云倾城接过那人,云倾城没有说什么,将人给了他,南荣瑞贤脱下披风将人裹紧,抱着快步迈入雨中,云织赶紧回神,打着伞为他开路,云倾城也紧紧跟上。
后面被云倾泽打着伞推着来的锦儿,气的对云倾泽大吼:
“你推快一点呀笨七宝!”
云倾泽听到自己小名被这刁蛮的丫头喊出来也不生气,为她拉了拉身上的雨皮子,推着她跟上那些人。
海清等在门口,看到这一行的人有些吓住,却还是及时反应过来叫出仆妇迎着抱着红杏的南荣公子进了屋,等到安置好红杏为她诊治完云织才松了一口气。
海清也已经为主子们备好炭盆热水和干净的衣物,等到众人都干净利索的坐在正堂的时候,云织才打理好自己深吸一口气出来。
王春回还在里面施针,气氛便也有些怪异,等海清煮了姜汤端上来,每人也都只低头喝汤,直至王太医擦着汗出来,医妇们匆匆去煎药云织才赶紧迎上去:
“王太医,怎样?”
“活是活下来了,只是鞭伤伤了筋骨,失血过多又遇寒气入体,要好好休养,否则怕会落下什么病根。”
云织松了一口气,红杏被打的那样严重,后背肩胛上的伤都露了骨,方才一进门她看到的时候也都要以为她不行了,幸而……
她真诚地对着王春回福了一礼:
“今日多谢先生了。”
王春回有些尴尬的干笑一声:
“小姐多礼了,医者父母心,既是碰上了哪有不救的道理。”
又看着云织脸色苍白,不由想起方才她……但见她也没什么别的,也没好意思再问。
“大姐,先下可否告知我们到底发生何事?”
南荣瑞贤坐在桌边看向云织,不由十分好奇那个被她大姐分外看重的丫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云织如此狼狈的带回。
只是他不问还好,他一问不免惹起云织心中的怒火,穆程英就算是被自己激起怒气想报复她也不会拿莫须有的罪名来做借口,那么这个南荣瑞贤就确实与红杏有私传信物的事。
早知如此,当时她不该只如此温和的警告红杏,她应该狠狠给南荣瑞贤这个根源一个教训!
腹中又一阵绞痛让她烦躁不已,云织冷哼一声厉眸看向南荣瑞贤:
“南荣小王爷居然问我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她那个样子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么!”
南荣瑞贤只是代表性关心,对于云织的怒火实在茫然,难不成这事还和他有关,但思前想后也不知道到底哪里跟他有关,不由好笑:
“大姐,纵是这丫头被鞭罚,也不是我命人做的,你这样迁怒弟弟实在无从辩解呀!”
倒是云倾城在云织毫不掩饰的怒目中猜到点什么,联想那丫头一身刑鞭挑挑眉看向南荣瑞贤:
“那姑娘你可是招惹过?”
(三)
“你是说那丫头……”
锦儿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大哥,之所以她能迅速反应过来都是因为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早在她大哥随父亲出征前便有过一次,而且……更为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