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是,上午丫头还来告诉,说那位大小姐老早便提着祭品去了离园拜祭。”
看着离园的方向,穆程英唇角勾起一抹讽笑:
“是么,怪不得今日有这般的戾气来梦里找我,原是有人给了撑腰。话说起来,前两日绡儿的院子里的一个丫头是不是就死在那里?”
何妈妈点点头:
“便是那个找来给四小姐顶灾的丫头,当日晚上您睡得熟没听见,那丫头叫的那声却是极惨的,还惊动了黑甲军,当天离园便被封了,老奴差人去问过,刑房里说是那丫头藏了私房钱在离园,去挖的时候怕是看到什么,被吓死了,老奴却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
穆程英眯了眯眼,嗤笑一声:
“不用去管她,左不过是几个丫头又在斗来斗去,绡儿不是南荣云织的对手,但也一直是个有心眼的,吃了警告会安分一段日子,倒是锦儿,给我查查,这事她有没有掺和。看牢了别让她生出乱子。”
何妈妈点点头应了是,穆程英摸了摸肚子,重新闭上了眼睛。
(三)
留霞园
昨日云织睡了一日,今日却是很早就醒了,不到卯时便已经喊着红杏起身。
红杏端着水盆进来,还有些睡眼惺忪,看着已经端坐在床上闭养神等着人服侍的模样,有些幽怨地将盆放下:
“小姐今日怎么起的这般早?昨晚上奴婢可是赶了半夜的绣品,这一大早句被您折腾。”
云织睁开眼睛,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本也不想叫你,不过怕是今日不叫你,过世后你会埋怨死我的。”
红杏皱眉,拧了毛巾给她擦脸:
“您是要出门?”
云织闭上眼睛,仰起头让她擦脸:
“我邀请了莫先生,在离园,需要好好准备一桌。”
红杏动作募得顿住,眨眨眼半天没太明白她这话的意思。随后募得瞪大眼睛指着云织道:
“您说请了莫先生?在离园?”
云织却十分坦然的点点头,而后推开红杏的毛巾,径自站起身来拿起衣服来穿,任由红杏呆滞了半天,也还是没明白怎么回事。
红杏到底还是随着云织到了离园,拎着她们好好准备的一桌。红杏听从云织的吩咐,将东西都摆在那棵桦树下,而后陪着云织坐下等着,这一等,却就是一个时辰过去,莫先生却也没来。
红杏揉揉已经麻了的腿,觑了一眼身边的云织,心里开始嘀咕,什么邀请莫先生的话其实只是小姐自己杜撰出来的吧。明明她也只是昨晚上给莫先生写了信,小姐哪个时候约得先生?除非是梦里。
云织却面上并无其他神色,只慢酌着手中的一杯酒,看着慢慢凉掉的菜,不知道在想什么。红杏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默默跟着等。
这一等又是一个时辰,红杏终于觉得不耐烦,心头变了一套哄骗的理由,正想着起身叫云织,却见门口粉衣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看到她们在树下坐着,立时眼睛一亮,摇臂喊道: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修姨娘和穆夫人都出大事了!”
“小姐,粉衣。”
红杏指着门前那冲他们喊的丫头看向云织,云织放下的酒杯,抬头看向粉衣的方向,苦笑了好半刻,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走吧,是我期望太多了。”
红杏莫名所以,但也希望走的,便对粉衣摆了摆手道:
“这就来。”
俯身收拾了地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