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雷和晁田两兄弟也算闻太师手下大将,被黄飞虎俘虏之后,黄飞虎策反晁氏兄弟,扣下晁雷,让晁田使了个计策,坑了闻太师一把,不仅把他们的家眷带到西岐,也押送来许多粮草。
闻太师大怒,发令让青龙关总兵张桂芳讨伐西岐,几日之内,就赶到汜水关内。
张桂芳乃是截教弟子,也曾蒙截教真仙授下异术,更兼之武艺高强,挑战真仙,都不在话下。
张桂芳在西岐城外叫嚣,姜子牙领兵出战。
黄飞虎和张桂芳相斗,两人若论武艺,不相上下,但张桂芳却有一门异术,称之为“呼名夺魂术。”
酣战之时,只听张桂芳喝道:“黄飞虎还不下骑,更待何时?”
黄飞虎顿时被夺了心神,摔下五色神牛,被张桂芳擒拿。
南宫适和张桂芳手下一员大将风林酣战,正得胜时,追得风林逃窜,却冷不防被风林回头口吐黑烟,烟中藏着灵珠,正打中面庞,掉下马去,同样被俘虏了。
张桂芳正待去抓姜子牙,被姜子牙逃回城中。
姜子牙出师不利,反倒折了西岐两员大将,到伯邑考宫前请罪。
伯邑考暗叹一声,道:“既然是道术之失,便也罢了,你且退下。”
伯邑考哀叹无人可用,若是事事都要他亲自出手,那也太掉价了!
堂堂散仙之祖,万象宗师,连对付一个真仙都要亲自出手,实在是憋屈得紧。
伯邑考吩咐姜子牙挂上免战牌,就在城中静思存神。
他叫鹿童去看着黄飞虎和南宫适,就直接撒手不管了。
商周之战,不仅是两个朝代的战争,否则就不会到处都是神通秘法了。
这一场大劫,最着急的不是伯邑考,而是阐截二教。
因为越是往后拖,劫数就会越发紧迫,威力也就越大。
伯邑考若能拖得三五个月,就得多死一批人。若是能拖得三五年,恐怕阐截二教就没有人能坐的住了。
一连等了半个月,都没有人来解围。黄飞虎和南宫适被伯邑考嘱托服软,因此一时间并没有性命之忧。
伯邑考束手不管,就听之任之。
其实此刻最佳方法应当是朝昆仑山或者万寿山求援。
往万寿山,他还没有准备好。
往昆仑山,不啻于服软认低。
当年元始、通天和伯邑考斗法多少次,多少次都是大败。
这次截教门下出手堵西岐,本该由阐教人出面,却没有人出手。
大约就是那位在试图压伯邑考一头,但伯邑考若是受他压的,就不是伯邑考了。
伯邑考是准备长期拖下去,逼着阐教自己解决。
然而第一个到西岐来的却不是阐教门人,而是伯邑考无比熟悉的人。
少年身穿云纹袍,脚蹬大风履,头发用一个金环束在脑后,留着一个马尾。
腰上挂着青皮葫芦,圆圆的脸上带着笑意,进宫来见象王。
少年见到伯邑考,推金山倒玉柱一样拜倒,一言不发。
伯邑考眼睛一下子就湿了,“有多久了?”
少年道:“自师叔离世,已经转过十万八千劫了。”
“十万八千劫……”伯邑考眼中几乎被泪糊住,原来他死后转世,已经经历过这么多劫难了。
这么久了,万寿山上的树木是否青翠,药园子里的灵魅是否欢腾,他的孩子……是否已经长大成人?他的弟子,是否依旧安好?
伯邑考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思念汹涌澎湃,几乎要把他冲垮。
胸腔里涌动的思念不住回想,他才知道,所谓的小性子,所谓的没有准备好,不过是他怕了。
近乡情怯,怕他所叫到的东西和记忆中的不一样,怕自己见到的人已经陌生疏离。
伯邑考喉咙滚动了一下,把满心的难受压下去,说:“藏天,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藏天站起来,露出一双朦胧的泪眼,笑着走到伯邑考身前。
伯邑考是曾经他的父亲一样的存在,把他从葫芦里培育出来,以子相待,细心教导。
在他心里,伯邑考是一种解不开的羁绊。
伯邑考伸手抹了抹他的眼睛,道:“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