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个男人就来了?”
“对。”猫猫承认,“他问我妈妈在干什么,我说妈妈在哭,他就去找妈妈了,还说‘你老公就这么好吗,他只懂得骂你,打你,他什么时候关心过你,他有没有给你擦过眼泪?’说完就要摸妈妈的脸帮妈妈擦眼泪,但是妈妈一把打掉了他的手。”
静江的喉头一哽,难过道:“你妈妈,你…妈妈打掉了她的手?”
“嗯。”猫猫道,“妈妈挺生气的,说关他屁事,不许他说老公的坏话。那个男人就气呼呼的走了。”
静江道:“你没有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
静江点头:“我还有一个问题,那…那天你妈妈穿裙子还是裤子?”
“裤子啊!”猫猫不解,她是真的不懂,所以她老实回答,“妈妈不是上班要穿制服的嚒,喏,就是藏蓝色的的那套。怎么了?”
静江摇头说没什么。
猫猫执拗的问:“爸爸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问妈妈到底穿什么衣服啊?”
静江觉得这种问题打死都不能回答她,只道:“真的没什么。”
猫猫不依不饶道:“你太坏了,我什么都告诉你,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不公平。”
静江无语摇头。
猫猫道:“那爸爸,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说。”静江示意她。
“妈妈真的有像你说的在外面偷男人吗?”猫猫故作天真的问,“我要你告诉我实话。”
“因为……”猫猫垂着脑袋,“假如妈妈真的做了的话,我就不要她了。”
静江红着眼圈,眼底含着泪,摇头道:“没有,你妈妈在外面没有男人,是我,我……我对不起你妈妈。”
猫猫暗地里松了口气,庆幸自己今天真的没说错什么。
他们父女的最后一站是她曾经和宋勐刚一起并排坐着的长椅上。
猫猫道:“有一天,那个男人跟我说他生病了,很难受要死了,妈妈不在去送货了,我很着急,但是他说他去过医院了,要我不要着急,只要摸摸我,他就会好了,问我可不可以?”
静江一愣,瞪大眼睛看猫猫。
猫猫挠了挠头,问:“怎么了?”
静江一听就懂了,咬牙道:“你继续说!”
“后来他就摸了摸我的脸,我问他你好点没有,他就一直发很奇怪的声音,喘气那种,还摸裤裆,我吓的快哭了,我以为他要死了呀,我想喊人来,正好妈妈这个时候回来了,我就把妈妈叫过来,妈妈一来就发火,打了他,我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打他,妈妈一脚踢到他这里。”猫猫指着裤裆的部位道,“妈妈用脚揣的,说他是个瘪三,还说要告到书记那里,那个男的当场就跪下来了,妈妈没办法,最后把我骂了一顿,不许我以后和他玩。”
猫猫委屈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反正妈妈就老给我洗脸,说他摸过的,恶心死了,洗的我脸都好痛。”
“你活该!”静江指着她气得大骂,“你这个笨蛋,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你怎么回来不跟我说啊!”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啊?我说了妈妈给我洗脸洗疼了你又要骂她了呀!”猫猫道。
静江捂住额头,在供应站里来回的踱步。
“后来那个男的来外婆家找过一次妈妈。”猫猫泫然欲泣道,“那个男的要报复妈妈打过他,说要找你算账,还威胁妈妈说如果妈妈不跟他好,他就去找你胡说八道,说他跟妈妈有一腿,这样你就会打死妈妈,或者跟妈妈离婚了。妈妈一直哭,说你一定不会相信她的,说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说着,她低下头,“爸爸,都怪我。你怪我吧。”
静江悲伤的蹲在地上。
猫猫走过去,小手放在他肩上:“你以后不要骂妈妈了好不好?你告诉我她没有做对不起我们的事,那我们就一起去把她接回来。”
静江痛苦道:“可她…她要跟我离婚呀。”
猫猫摇头:“妈妈从来没想过要跟你离婚,都是舅舅他们,外婆他们一直怂恿她跟你离婚,但是我会搞定的。”